只是亲了一下!
就只是亲了一下而已啊!
她一时顾不得眼尾的触感。
跑路要紧,再不跑就完蛋了。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
禅院甚尔笑看她眼尾抹开的红痕,流动的血液不知不觉地凝固,斑驳在细嫩雪白的肌肤上,不仔细看像是古时流行的赤红妆线。
现在呢?够了吗?
他的口吻似是而非,这次比上次更狠,没给半点喘气和说话的机会。
青年摁住想跑的人,又一次慢条斯理地垂首。
他给过你机会了。
禅院甚尔想,是五条瞳自己不跑的,是她自己纵容他放大心中的猛兽的。
她要负责。
疾风骤雨般袭来的吻愈加猛烈,缺氧的大脑昏昏沉沉,鼻梁上的镜框在一次次碰撞中歪斜,勉为其难地挂在脸上,失去咒具庇护的双眼只得合拢,不再睁开。
模糊间,五条小姐感受到男人粗糙的掌面覆盖在自己的双耳上,阻碍绝大数听觉。
失去视觉只会让其余的各种感知成倍增长,而失去听觉,则是让所有的感官明显扩大,这种割裂感与落差感令她有种沉浸海底深眠的错觉。
而愈发清楚的口舌交缠声又势不可挡地把她从海底拽出直至海面,又如见光死的生物被迫接受日光的沐浴。
五条瞳辨别不了是胸膛内快得要蹦出来的心跳声更大,还是前者来得更为猛烈。
活像脑子里被打了一层浓雾,不甚明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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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节败退。
五条瞳没有任何可以抵挡他攻势的可能性。
无论是肺活量、还是其他的什么。
她的目光逐渐漫上一层水意,薄薄的水雾像不知何时会落下的雨,衬着晕红的眼眶有种惹人怜爱的破碎感。
禅院甚尔凝视着她慢慢涣散的瞳仁,得逞地用鼻尖再次撞下岌岌可危的镜框。
终于,在他的目光下,这副被他精心定制的眼镜摔在被单上,因为有棉花做了缓冲,所以没有泄出可以惊动人的动静。
五条瞳不知道禅院甚尔抱着怎样的心态才舍得把手掌从她的耳朵上移开,由于两者体温的差别,她的整个耳廓沸腾得厉害,热度惊人。
五条瞳看不见,可她多少能觉察到。
她没有天真到觉得禅院甚尔会就此打住,放过她。
很简单的,如果是她站在对方的角度,她也不会放过他。
到嘴的肉不仅要咬住,还要嚼碎了咽下,才能确保是自己的。
自己的东西,只有握在手里才是真的。
五条瞳挖了个坑给禅院甚尔跳,禅院甚尔也知道,他不止跳下来了,还要把坑旁边的人先吃到肚子里,再一起跳下来。
猫很记仇的。
五条瞳不知为何想到了这个。
眼下的肌肤被反复揉搓,用的人已经很小心地控制了自己的力气,可柔软的皮肤仍旧经不起这样暴力碾压,抗议般泛起细微的痛感。
以提示两位当事人要再轻一些。
五条瞳不怕疼,从御三家教育长大的六眼学会的第一件事就是伪装自己的情绪,哪怕是疼痛。
禅院甚尔的动作停了几秒,五条小姐反握住他的手腕,男子的腕骨很粗,她的指节能摸到上面的静脉形状。
白发女性缺氧的肺部被及时地渡进了几口氧气,很大程度缓解了她眩晕的大脑,她难得主动掠夺,像是溺爱人的猫气不过后扒拉了一下。
眼皮下的眼珠滚动了几下,而后略微张开一条细线,逐步扩散。
六眼视角里的青年更好看了。
一颦一笑皆是难以言喻的锋芒,肉食动物的进攻性一览无余。
好看的、连眉眼都镌刻着张扬的锐意。
好像透过十九岁的禅院甚尔,五条瞳窥见了少年时期禅院甚尔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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