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夜啼将薄片取出,一贯清冽的俊美面庞依旧淡漠。
他的指尖在薄片上轻轻划过后,才在起身时将薄片放入口袋中。
他没有将卫衣的帽子取下,微微垂首间只能看到他优越的下颌线。
身穿卫衣,戴着卫衣帽子的男人一只手插着兜,另一只手将那放在桌面的月季拿起,就这般闲适地踏出小屋。
入目便是门外的一排排武器,对着他的面门。
又是黑洞洞的枪口。
真是……
让人不喜。
夜啼插在兜里的手轻点着薄片,在他顶着热武器踏出小屋十米远后,小屋在他的身后发出爆破音。
“轰——”
火光冲天,他的身影似是被吞噬,却是自始至终没有流露出任何畏惧。
他在烟雾弥漫之中缓缓抬头,一张俊美干净的面容露出。
“让她来见我,我就跟你们走。”
他的面前是一辆辆新式武器,但他面上完全没有惧色,甚至于心脏跳动的频率也依旧平缓。
因为他清楚地明白,他活着时带来的利益远远高于一切。
更关键的是,他能平安离开这里。
“你想见谁?”店主还穿着常服,但神态与刚刚的模样完全成了两样。
他们这么久以来,为此更名改姓,等的就是眼前这个流窜众国的可怕男人。
夜啼扫了眼对面站出来的店主一眼。
“段泠妩。”
他的话音落下,却无人应答。
依旧是黑洞洞的枪口和一架架武器,对准夜啼。
好似只需要一发子弹,就足以结束这个恶贯满盈的凶手性命。
但所有人又清楚的知道,没有那么容易。
“我要见她。”夜啼耐着性子重复了一遍。
肃穆之中,一栋小房的二楼窗户被推开,露出一张温和而明艳的女人面庞。
清晨的薄雾,伴着天空落下的几寸金光,将她衬的美丽而脱俗。
她靠在窗前,仅露出上半身,微卷的墨发有几缕探出窗外,本就白皙的面容在红唇的衬托之下,好似倾世之玉一般。
她垂首,轻嗅一支暖橙色的月季,随后展颜一笑,唇边漾起无限风情。
而后她将月季折断,片片花瓣在下一瞬如暖橙色蝴蝶一般,漫天飞舞。
女人的唇边依旧带着浅浅的笑意,却让人无法忽略掉其中的危机感,眸色温柔,似藏匿无尽神秘。
“信物我带来了。”
“夜啼先生,我们……又见面了。”
隔得很远,她也并未发出声音,但夜啼依旧如昨晚一样,读懂了她说出口的话。
他回想起昨晚他临走之际,留下的两句话——
“我还会再来找你的。”
“就以此作为信物。”
他看着从天而降的橙色花瓣,唇边泄露几丝笑意。
又一次被她反客为主了。
指尖将薄片不断发出的轻颤按下暂停。
警报带来的威胁,是致命的。
可昨夜他侦查过,并没有出现她口中的警察,也没有任何埋伏和武器。
当时……
只有她一人。
今天警报还是响起了,而此刻也依旧有她。
夜啼将手中鲜红色的月季丢下,他看着她,眸带期许。
期待之后,她还能给他带来怎样的惊喜。
他主动举起手,表示投降,只是姿态从容,而后被押解上了车。
他透过车窗,望向下了楼后的泠妩,眸子闪烁着星辰。
店主同泠妩对视一眼,便紧接着上车离开。
她不需要叮嘱他们要多注意,因为人尽皆知的事,没有说出口的必要。
只是夜啼被关押进去后,一个字也不说。
甚至连他是不是夜啼,一群人也无法找到佐证。
鉴于此,泠妩也被请去好几趟。
起初的一群人面带笑意,到后来都有些倦怠。
泠妩每每被请过去后,夜啼也总是说些莫名其妙,却根本没有营养的话——
“你知道怎么种月季吗?”
“其实不止是月季,其它花朵也可以。”
“你见过紫水晶的岩洞吗?”
“你知道距离太阳系36985万亿光年外的星球,是什么吗?”
“你喜欢碳基生物这个身份吗?”
“……”
“你明天还会来吗?”
泠妩也不理他,因为每每她问到同他有关的问题时,他也不说话。
就这样,夜啼终于在最后一次问话时,得到了泠妩的回答。
“不来了。”
他似乎没有反应过过来,良久才问:“为什么?”
泠妩看了眼墙壁,一墙之隔外有数不清的人在盯着他们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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