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医生,又不是我爹……”贺琛小声说。
“什么?”陆长青挑眉。
贺琛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眉眼,不知怎么,闷闷涌上来一句话:“你是不是对?每个病人都这么负责?”
陆长青静了一瞬,忽然之间,好?像明白了什么——又不敢太?确定。
“不是,”他手?负在背后握紧,声音镇定答,“只对?你这么负责。”
这话……贺琛的注意力?从?机甲上完全离开,看向陆长青:“为什么,因为我们是合作关?系?”
“不是。”陆长青认真望向他的眼睛,“因为你是你。”
开窍的第二天
“因为你是你。”
说?完这句, 陆长青未抬眼,却抬起手来,帮贺琛系他刚才解开?的扣子。
贺琛像石化般一动不动, 只是在陆长青的感知中, 他体温节节升高, 终于,在陆长青手指关?节触碰到他喉结一瞬, 他猛地反应过?来, 向后退开?一步:
“我, 我自?己?来!”
他抬手,系好军装最后一粒扣子, 人?似乎也镇定下来:“我知道了,师兄的意?思是我们是朋友。”
“不, 我的意?思是——”
“我想起来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贺琛打断陆长青的话,转身,开?门?,一气呵成,落荒而逃。
“小贺?你干什么, 又?散步呢?”抱着个保温杯, 在一楼大厅撞上贺琛,方?老笑眯眯问。
“是,方?老。”贺琛心不在焉应了一声, 准备走, 却被方?老的话绊住,“今天见到你父亲的战友了?”
“见到了,多谢方?老。”
“别跟我客气, 来,跟我说?说?聊了点什么。”方?老说?着,不由贺琛拒绝,引着他进?了那间收容着兽化人?的特殊病房。
贺琛心思不定,但出于尊重,还是跟上老人?脚步,进?了房间。
相比上回,房间内有?所?调整,多了三个收容着兽化人?的方?形隔离区,每个隔离区内除了简单家具,还布置了一些播放影像的屏幕,大概是为了测试或刺激兽化人?的神智。
贺琛不太懂,也没太关?注,扫过?那些目光神情?依旧僵直的兽化人?,跟方?老走到最里面?的三号隔离区前,在椅子上坐下。
“方?老是把这儿当家了?”扫过?桌子上的茶杯茶壶一应用品,贺琛有?些佩服道。
“倒也没有?,岁数大了,话就多,没事儿在这里跟他们说?说?话,挺好。”方?老说?着,一五一十问起贺琛来,先问那几个战友的名字,又?问他们从前跟贺向野的关?系,还问他们从军时的经历。
问得很细,简直像在查户口了,但贺琛还是耐着性子,知道的都答上了。
好不容易答完,他以为方?老要消停放他走了,不料老人?话题一转:“说?说?你自?己?吧。”
“啊?”
“没事儿,咱爷俩随便唠唠,比如,你小时候过?得怎么样啊,有?没有?……想象过?自?己?的爸爸?”方?老说?着,看了眼隔离间里背对他们坐着,但头微微动了下的兽化人?。
“想过?,不过?想的都是荆问笛。”贺琛答。
答完他看见方?老神色同情?,爽朗笑了下:“也还好,想的不多。我一开?始就没有?父亲,不知道拥有?父亲是个什么滋味,所?以,也没什么好难过?。”
最多,看见那些有?父母保护的正常小孩儿时,心里“咯噔”难受一下。
咯噔多了,也就麻了。
“而且,我后来也遇到一个「父亲」,或者,他更像个爷爷。”贺琛又?笑了下,这回多了真心。
“是谁啊?”方?老问。
“是个老头儿,流浪的时候认识的,我那时候生了病,都是他照顾我,他本来很懒,有?口饭就能活,为了给我治病,又?开?始做手工卖钱,我做东西的手艺,都是他教的。”贺琛边回忆边说?,脸上笼罩着一层幸福的光。
隔离区内,那个兽化人?,却在听到“流浪”两字的时候,就攥紧兽化的手掌,神色开?始不对。
“正想请教一下方?老,那个侧写怎么弄?我用语言描述,对方?就可以画出人?像来吗?”
“是。”方?老答着,又?看了隔离区一眼:兽化人?站了起来,有?些躁乱地,在窄小的空间内快速来回走动。
这状态不太对。
“我给你联系方?式,你通过?网络跟对方?描述就行。”方?老说?着,拔高些音量,似乎有?些激动,“这就是吉人?自?有?天相,虽然你小时候吃了些苦,毕竟平平安安长大了,是吧!”
“……是。”贺琛点头。如果是平时,也许他会发现方?老举止略刻意?,有?些不对劲,但今天他自?己?也魂不守舍,心就没那么细。
“今天我们就聊到这儿吧,改天再续。”方?老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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