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还不能倒,还有孩子和她……
那一日,迪亚斯再一次莫名其妙晕眩发作后,他甩门进入浴室,硬生生将自己和她画出了界限,不愿意让她看见自己软弱的那一面。
直到他确认篠月离开卧室后,那紧绷的肌肉才渐渐放松下来。
浴室内奢华的景色此刻却显得特别冰冷孤独,他捏着自己的眉心,深深叹了一口气,褐色的眼眸中鲜少露出了一丝脆弱与不知所措。
迪亚斯走向淋浴间,尝试用温冷的水让自己冷静下来,也让那该死的眩晕感得到些微缓解。温润的水流顺着那结实的肌理滑下,错综复杂的刺青图样变得栩栩如生,彷彿下一秒就会活过来般紧绷。
靄靄上升的蒸气在浴室内繚绕,他撑着磁砖的手臂却丝毫不见松懈,刚刚还有一丝脆弱的褐眸却已截然不同,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锐利。
「迪亚斯.文森……你他妈什么时候这么软弱了?不过就是个病,还想让女人担心?」他低声呢喃着,嘴角却勾起了一抹扭曲的笑。
半晌,水声停止后,他抓过一条浴巾简单包裹在下身,大步推开卫浴的门走向微凉的卧室中,似乎还能看见他身上缠绕的烟雾缓缓飘散。
迪亚斯拿着手机,先是到门口确认走廊上没有人后,才又返回卧室拨通了电话。
「……是老子,五分鐘后见。」他简单的落下一句话,就关掉了手机,随手丢置在床上,然后从一旁的矮桌翻找着衣服和包包,过了一会才找到一根限量版雪茄。
他俐落的处理后,点燃,狠狠吸了一口——
「嘶……哈——」迪亚斯瞇起眼,让那烟雾在体内窜流,麻痺了先前那些该死的恐慌感和焦躁,整个肩线再次放松下来。
他看着大片落地窗上的东岸夜景,雪茄的烟缠绕在指尖上,神色渐渐变的阴冷。
虽然他曾经答应篠月,为了孩子不再碰菸……
「老子现在……管不了这么多了。」迪亚斯深深吸了一口,在吐出烟雾,便叼着雪茄套上衬衫和长裤,没有任何多馀的动作,推开卧室的门,留下那挥之不去的白烟,接着闔上那厚重的房门。
咚、咚、咚……
他的步伐在毧质的地毯上响起,沉重地一声又一声,天花板上的暖光照落,显得那高大壮硕的背影,似乎背负着什么重大使命那般孤寂。
另一方面,餐厅中的篠月。
她独自一人坐在空荡的长桌,马克就在一旁的婴儿床里,几名随扈、保母、僕人在一旁待命,昏黄的灯光和桌上那些精緻的餐点,主位上却少了一个身影。
「夫人,您要不要先用餐?」管家恭敬的弯腰说着。
她看向迪亚斯的位子,再看看墙上的时鐘……已经二十分鐘过去,他却没有出现。
「……也许,再等一下子。」篠月看着那空荡荡的位子,脑海里却都是刚刚他狼狈跪地,甩门将她硬生切割的画面。
想到这里,那小巧的脸默默垂了下去,湛蓝的眼眸也变得黯淡。
此时,一旁的随扈和迪亚斯的僕人交头接耳,似乎在确认什么一般,时不时对她投以视线并小声地交谈着。
「夫人,教父说不会与您一齐用餐,请您务必要好好进食。」管家微微欠身再次说道,一边弹了响指,在一旁待命的僕人们瞬间开始动作,端着精緻的食物鱼贯而入,一一摆在她的面前。
但听到这句话的她,眼神却变得更加深沉。
篠月看向睡得安稳的马克,伸手轻轻逗弄了他的掌心,心里的酸楚顿时翻涌而上,让那乾涩的眼眶也跟着发烫发热。
她手上的鑽戒闪闪发光,明明该是象徵着生老病死、不离不弃的誓言,为什么在此刻变得如此不堪一击?
就算他不肯说……
但如此明显的改变,苍白疲惫的脸色,一而再的眩晕反应……又怎么可能真正瞒过她的眼睛?
她不是不担心,而是记得在「游戏室」内答应迪亚斯的事……只怕多问一句,就有可能被那个男人以「主人」的名义,狠狠惩罚。
……就连那出自于爱的关心,也一样。
画面回到迪亚斯身上,他此刻并不在住宅大楼内,而是赛恩在外的隐蔽诊所。
他坐在冷硬的铁椅上看着桌上的报告,脸色阴沉又冰冷,空气彷彿下一秒就会炸开般寧静,赛恩的冷汗都已经浸溼领口,不停推着因汗水滑落的镜框,不敢开口。
「所以你说……老子从上次检查,到现在还剩多久?」迪亚斯开口,嗓音低哑的彷彿能将人给压死般。
赛恩推了推眼镜,看着桌上的报告,眉头皱的死紧。
「照这个报告来说……只剩三个月。」他小心翼翼地说。
但迪亚斯根本不吃这一套,倏地就站起身,将刚刚坐在屁股下的铁椅抓起,愤而砸向身后的白墙,发出「砰」地一声巨响!
「操!操!操!」
他一手插腰,一手拨乱了头发,不停大声咒骂着,「一年前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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