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鸢一边走一边安静的倾听,阴司之秩序果然森严,能站到他这边,恐怕也是当初在那方世界的香火情所至。
“好了,我便到这里,真君直接往前便可到了,金枷银锁在那方等你。”
“四爷要回去?”
马面点点头,“今日我在血池当差,擅离已经是迫不得已,你且过去吧。”
说完,马面一个转身,驭起阴风唰的消失在街道尽头。
只留下陈鸢一个人走在枉死城的街道上,看着两边哀嚎吼叫的枉死鬼,换做寻常人走在这里,怕是吓得半死了……
不多时,他便看到前方站立的两道高长身影,上去见礼时,顺着金枷银锁的目光,看向一面黑铁栅栏,里面正是之前被带下来的晁雷,后者双目通红,法相扭曲闪烁,浑身上下缠满了锁魂链,牢牢固定在地上。
看到陈鸢走近,他咬牙挤出嘶哑的嗓音。
“私囚天上星宿,陈鸢你不怕得罪整个天庭?”
“我只想知道青虚、飞鹤等人下落。”陈鸢示意银锁将门扇打开,他进到里面,在晁雷面前蹲下来,与对方面门持平,眼睛直直的看过去:“别说得罪的话,你们私自下界,也该是要受到惩罚的,天上也不是铁板一块对吧?”
“不是又如何,擅自囚禁天上星宿,那就是扫了整个天庭颜面,你只会成为众矢之的。”
“星君,你是否忘记一件事。”
陈鸢没有被他话语吓到,脸上表情依旧平静,甚至说没有一点表情的看着他,“你是私自下界,又有多少仙家知道呢?何况还是被囚在这里……”
“你!”
晁雷被这话点醒过来,脸色都变了,不过终究是当了那么多年的星宿,很快就恢复平静,冷笑道:“是又如何,你想知道的,我未必会说,天上之事,大局已定,岂容你们能阻扰!”
“其他大一点的神仙就不管你们?”
“呵呵……不告诉你!”
陈鸢点点头,随后起身,退到外面在金枷银锁耳边低声几句,二神那张万年不变的狰狞面容,竟露出笑容来,就是看上去有些恐怖,尤其望向里面的晁雷。
“你们在说什么?!鼠辈可敢当着我的面说出来!”
晁雷大声呵斥,见到两个阴神外加一个凡间修士背地里勾勾搭搭,悄声言语,不时还偏头看向自己,心里不由有些发毛。
这里是阴司,天地之间最恐怖的刑罚都在这里了。
“没事,在下就是与五爷六爷讨论怎么处置你。”陈鸢回头朝他笑了笑,顷刻,银锁走进栅栏,那只枯手直接抓去对方颈脖,晁雷有些慌了,可还没等他开口,身形连同银锁消失在了原地。
不到两个呼吸,又唰的出现,陈鸢目光之中,再次出现的这位星君,神色涣散,身上衣袍破烂不堪,化作的法相更是闪烁不定。
‘这是被调教的不轻啊……不知怎么受的刑……’
对于陈鸢来讲可能是刹那间的功夫,可对于那边的晁雷而言,仿佛过了数十年之久,他法相受损,神力挥使不出,就那么被捆的像个粽子一般,待再次看到陈鸢,就像看到救星一样,朝前倾去,隔着栅栏大叫。
“陈鸢,你过来问我!”
“星君何必当初呢,早一点说,不就不用受这样的苦楚了。”陈鸢重新回到里面,在对方旁边蹲下,化出一张手帕擦了擦对方额角,声音平缓:“你们下界要做之事,其实我已经知晓,我肯定是不会让你们成功的,但天人五衰也不是顷刻就至,还有很长一段时日给你们破局,但星君若身陨这里,就算将来另辟蹊径找到长生之法,星君不就享受不到了?你说对吗?”
“是……你说的对。”
也不知银锁给他上了什么刑罚,晁雷当真是乖巧了许多,他话语顿了顿,低声道:“你的那些凡间道友都是机灵人,我与晁田下界寻他们时,就已转去了别处,我兄弟两人只毁了天师道的道场,而恰在此时,看到你的飞鸟,便知晓你们要渡河北上。”
陈鸢沉默了片刻,便继续问下去。
“所以就准备等我渡河时伏击?”
“河中是最稳妥的,地形受限,你的请神之术不容易施展,唯独我们算漏你师父,没想到快要成功之际,他将你救下来。也没想到,河中还有一条蛟龙,先一步将昆仑镜吞到腹里,在水中游蹿,拖延时间……”
“所以,老天爷都站在我这边。”
陈鸢笑了笑,笑过之后,神色渐渐变的严肃:“那么……你们如何通过昆仑镜下界,会选在什么时候动手?”
“……这个我真不知道。”
“好,那我换一个问题。”陈鸢上身前倾,贴近对方:“其他神仙不管你们?我的意思是,比如玉帝……”
这回轮到晁雷沉默了。
好一阵,他迎上陈鸢的眼睛,缓缓开口:“我等星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上面神仙也深知,天地四季、山河气运,哪一个能离开我们?若天人无衰降临,会有多少星宿烟消云散,他们念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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