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声,将书信拍在了桌面。
那上面的一竖竖字迹,与他刚才所说相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那几个兄弟不仅来质问,还带了兵马。
鲁王、阳王、珲王、巴王……起兵平叛!
平的是谁,自然是他。
“他们……他们……”
公孙隶死死拽着那张信函,城中放火的事,此时已经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渡河
秋雨延绵,带起了冷意。
枯黄的杏叶飘下枝头,摇摇晃晃落在官道,迈来的牛蹄越了过去,随后被车轮撵过,印出湿漉漉的轮印。
老牛抖着耳朵,磨着嘴唇,慢吞吞的甩这尾巴,不时低头看去下方地图,认着上面标注的道路,去往东齐州边界的渡口。
车撵上,孙正德不停练着指决,比比划划,偶尔对着路旁老树飘下的叶子施展术法,将叶子吹回树梢,叉腰洋洋得意。
陈鸢看了一眼,抬袖一弹指尖,将那片叶子重新带下来,“赶紧练疾行符,渡河后还要抓紧时间赶路,估摸这个时候,明徽等人已快到洛都。”
之前他与对方在湘州遇上,原本是一起去往鹤州魔窟,可明徽道士没办法赶上,陈鸢只得御剑一个人赶了过去,对方则原路返回,护着王内官还有一干捕快、兵卒回京城,算算时间,也差不多该到了。
“已经在做了,别催别催。”
胖道人被说了一通,赶忙从黄布兜里翻出记载法术的书册,又拿了黄符、朱砂、毛笔就在一旁,随着车身摇摇晃晃的画了起来。
陈鸢摇摇头,侧脸看去车厢,师父他老人家躺在无古柱上睡的香甜,一路南下返回,炎热的天气转凉,当真是睡觉的好时候。
不管什么时候,师父都能睡得着。
‘什么时候我才有这样的福气。’
挂在厢脚风铃旁的小白蛇吞吐信子,看着老牛慢悠悠的在走,有些担忧的望去陈鸢。
“真君,你不着急吗?听说他们把你的庙都给拆了。”
“急有什么用?拆就拆了吧,旧的去新的不来。”
相对于小白蛇的担忧,陈鸢反而不怎么在意,一座建筑而已,真正重要的,还是愿意信他的百姓。
“越是在意一种东西,自会乱了阵脚,你要知道,越是太过在意,越会容易失去,而且些许打击,对于修行中人来说,未必不是一个好事,把它当做一场磨砺,就像人生一样,每一个坎,都是你往前行的垫脚石,一旦看破明悟过来,呵呵,这世间还有什么可惧的?”
上辈子的鸡汤文学,陈鸢可是看过不少,甚至有一段世间,还深陷其中,直到鸡汤喝多中毒了。
某一刻,他有点想念那个科技信息发达的世界了,不知道将这片天地拉回到正轨,自己能否修道有成,熬上一两千年,活回那个曾经熟悉的世界。
会不会遇上曾经天真单纯的自己,还有曾经日思夜想的人……不过到那时候,不知还有没有七情六欲了。
想了片刻,陈鸢手中书册在老牛屁股上拍了一下,后者正咀嚼沾有秋雨的草叶,陡然受袭,浑身都颤了一下,‘哞’的叫出一声,叼着青草,四蹄这才蹦跶起来,加快了速度。
拖着高高的车厢,穿过茫茫水汽的林间,并没有去往渡口,毕竟坐船太慢,胖道人记载的那本天师府法术的笔记里,倒是有一个实用的术法,泅水横渡之法。
哗哗!
大河湍急流淌,水浪拍在岸边鹅卵石上,从这里望去能看到远方,有船只来往渡口,下了车撵,陈鸢让孙正德准备术法,他则去了车厢,朝里面诸位人杰拱了拱手。
“诸位英雄豪杰,船只太慢,车厢宽大,太过引人瞩目,等会儿,我们自己过河。”
过河诸人杰自然没意见,不过坐牛车渡河却是少见的,下面一个格子里,周瑜木雕探出脑袋,手里也有一把羽扇轻摇:“这个瑜熟悉,可要帮忙?”
“公瑾,你虽是熟悉水性,可用的是火,别把车烧没了。”说话的是旁边格子的诸葛亮,两人是一块被陈鸢雕出来的,擅风、火,也知晓排兵布阵,将来若还能遇上樾劼胡人那样的战事,那可算排上用场了。
而且两人一出来,相互之间恭谨有礼,并没有演义上那种勾心斗角,气得你死我活。
卧龙木雕说完,熟悉水性的关羽木雕也微微睁了睁眼,“关某统领过水军,也可帮衬一二,不过你得把周仓弄来。”
“某家,不擅长水军,就不掺和了。”吕布也插话进来。
对面的张飞扯开嗓门:“呸,说得你好像掺和过一样。”
“黑脸贼,你讨打不是?”
“来啊,三姓家奴!”
好家伙,就是一牛车渡河,弄得跟过江干仗一样,陈鸢连忙摆手:“用不着,就是过来告诉诸位,我们坐牛车过河,用不着那么大阵仗。”
在里面吵吵声音里,孙正德也画好了符箓,贴在车厢两侧,过来跟陈鸢说声好了,陈鸢点点头,鼓动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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