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老牛越发强壮,又受了香火,体格要比一般的青牛要大上一两圈,乍一看跟外面的大野牛那般凶狠,尤其断了一根角尖,平添凶悍劲。
北上的路上,陈鸢其实有些想过,买一些生铁炼制一对铁角给它装上……不过一直没抽出时间来。
打发了轿上那人后,又行了几里,山背后面渐渐露出了寺庙一隅的院墙,还未走近,便听到了暮钟三响,应该是有人花了大价钱上香了。
灵云寺与其他寺庙没什么出奇的,过了山门,便是寺院的正院大门,两侧院墙刷出杏黄的颜色,漆黑的瓦片积攒落叶,远远望去,庙中香火鼎盛,一道青烟直直冲向天际。
咚!
悠远而绵长的钟声回荡山巅,陈鸢牵着牛车来到寺庙外的栓马桩前,将缰绳套上,拍了拍牛头,便带着师父走进寺庙大门,就有一个知客僧迎了上来,竖印稽首。
“这位施主,你是上香拜佛,还是求知解惑?”
陈鸢拱手还礼,轻声道:“都不是,在下陈鸢,想拜见灵云寺方丈。”
听到都不是,那知客僧脸上笑容迅速收敛,摇头:“方丈在禅房接见贵客,此时并不方便,施主不妨在庙外等等,莫要惊扰了来此上香的香客。”
果然如山下那老妪所说,这灵云寺当真见钱眼开。
“小师傅,佛门乃是方外之地,不该大开方便之门吗?怎的,我说不来上香解惑,连门都不让进?”
大抵是碰到过像陈鸢这般说话的游客,那知客僧竖印后退开去。
“方外之人,也需填饱肚子,庙中佛像也需点缀涂色,否则那有今日金碧辉煌?”
陈鸢失笑的拱拱手,人家把话说的如此直白了,自己也不好硬闯进去,毕竟是来求宝医治白蛇,他可不想将事情弄的没有回转的余地。
索性便称自己来上香,便由那知客僧带路,指引下在前殿一个僧人摊位前买了一炷香,去正殿外的青铜大鼎上了一炷,这才问起可否见见此间方丈。
然而,回答的依旧是方丈见客,不方便接待,便将陈鸢打发了。
“那我在庙外等候,若方丈什么时候得空,可否替在下传达?”
“嗯!”那知客僧敷衍的应了一声,便送陈鸢到了庙外,一老一少只得坐在车撵上看着进进出出庙里的香客。
不久天色渐渐昏黄,下方山道一道身影脚步飞快过来,一刻不停的朝寺庙方向过去,越过正在车上看书的陈鸢,踏上白岩石阶就往里冲,将拦上来的知客僧推倒在地,自己也踉踉跄跄栽出屋檐,随即又爬起来,拖着一身旧巴巴的衣裳往正殿过去。
这是一个年约二十左右的年轻男子,还没过青铜大鼎就朝庙里大喊大叫,不时也会唾骂几句,让周围香客直皱眉头。
陈鸢听到这声的时候,垂下《黄川杂疑》就见那人已被闻讯赶来的寺中僧人架着丢了出来,挥着僧袍就是一阵拳打脚踢,将那年轻人打的吐血才罢手。
其中一个肥头大耳的僧人踢过一脚,朝地上呸了一口:“赶紧滚,你婆娘从来没来过寺里,莫要平白诬蔑!否则灵云寺就要报官将你丢进大牢!”
说完几个僧人合力将那男子丢去角落,拍拍手便回了庙里,和颜悦色的安抚里面受到惊吓的香客。
供奉胡人?
“快滚!”
“自己婆娘看不住,怪到我寺里来了。”
……
陈鸢好奇的看完这一幕,偏头望去院墙的角落里,那年轻男子撑着墙面艰难起身,捂着肚子摇晃的走去山道,脚步虚浮一脚踩空,扑去下方石阶,这时衣领一紧,就感被人扯了回来。
那男子回头,就见同样年轻,衣着朴素的陈鸢正笑着将他拖回来。
“谢谢兄台。”
那男子只是简单的道谢一句,便头也不回的下山去了。
“你为何在灵云寺寻你妻子?”
陈鸢望着已走出十多阶的背影问出心里疑惑,那男子身子颤了颤,握着扶栏的手,都死死紧了一下。
他看着扶栏外面的山涧,吸了几口气,回过头望向陈鸢:“兄台,你还是别拜这庙!”
说完,径直下山去了。陈鸢看着他身影消失,心里也泛起了古怪,难道灵云寺不仅贪财,还强掳他人妻女?
回到寺院前,坐回牛车里,将备着的干粮分给师父,师徒俩就待在牛车上看着天色一点点暗下来,偶尔也会渡去一点法力给袖里的白蛇,减少疼痛,让她好受一些。
庙中的香客差不多离去,也有一部分留宿庙中诵经闻道,眼看寺院大门就要关闭,陈鸢忍不住从车里下来,过去询问寺中方丈可有空。
这回,陈鸢摸了一粒碎银给那知客僧,后者脸上才多了笑容。
“回施主,你暂且此间等候,小僧这就去通报。”
看着远去的僧人,陈鸢不由感慨,堂堂金丹期修士竟还要用钱贿赂对方,才能见到此间方丈,不多时,那知客僧回来,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让陈鸢跟着他,去了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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