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与闻皱着脸看她,这小妮子什么时候还会行礼了?
林晚阳很优雅地对她点了下头。
这俩人怎么跟唱戏似的。
林与闻莫名一身鸡皮疙瘩,他问林晚阳,“你能在扬州待多久,小叔叔好给你安排安排行程。”
“在乡试前赶回天津就行。”
“乡试啊,那不就是——”林与闻震惊地看着林晚阳,“你可以考乡试了?”
“是啊,三年前我过了县试时特意给您写了信啊。”
“是这样没错,”林与闻回想着,“但是你现在不才十三吗?”
林晚阳看着林与闻,不知道林与闻到底想说什么。
林与闻的嘴唇打颤。
……
“我不是林家最聪明的人了啊!”林与闻咧着个大嘴哇哇干哭,一滴眼泪都不带掉,“怎么这样啊!”
袁宇把他的脑袋推得老远,生怕他的口水蹭到自己身上,“你本来也不是吧,你的那个堂兄生意做得很大,肯定也是聪明人。”
“啊!”林与闻脑袋直摇,“可是我家读书的就我一个人考上了啊,我就该是这个家最聪明的啊!”
袁宇被吵得头疼,“你这大早上的来找我就是为了这个事啊?”
“你不懂,”林与闻感觉自己要被全世界抛弃了,“你根本不懂,原本我在林家那是什么位置,祭祖都有个座的位置,现在,”他深吸一口气,“你说他现在就能考乡试,以后是不是就得考状元啊,我在族谱上有一页,他不得有一整本?”
哪有人跟自己的晚辈比得这么起劲啊。
“那你又能怎么办,而且你们一姓要是出了两进士得多荣耀啊,你们直隶老家都得打个牌坊出来。”
“也是。”林与闻嘴上应下,但还是委委屈屈地看着袁宇。
袁宇无奈,“既是你的侄子,我也该去见见面,”他想了想,“我记得小时候见过他吧,那阵还是个圆球呢,对了,他也不是哪哪都比你好,现在是不是长得没你清秀?”
“……”林与闻想到林晚阳那少年独有的精神气,和从他嫂子那遗传下来的比老林家精致不少的五官,欲哭无泪,“长得也比我好看!”
“……”
袁宇为了见林晚阳,也稍作了点打扮,他本就个子高,衣服架子一般,穿上他家那些高级料子的袍子衬得一边的林与闻跟小随从一样。
林与闻看着他这边长身玉立,对面自己的侄子正是少年意气,更难受了,扶了扶自己的帽子,对着林晚阳介绍,“这就是袁千户,行礼。”
林晚阳的姿势恭谨,“袁千户。”
袁宇抖了下长袍,轻轻抬起林晚阳的手腕,“你小时候我见过你的,你可记得?”
林晚阳耳朵还红了,“不记得了。”
“那时你才刚刚识字,围着林大人一直叫小叔叔,”袁宇笑言,“说这世上你最喜欢他。”
林晚阳更窘迫,看林与闻,“小叔,我……”
“没事,”林与闻也不知道怎么就被这话哄得心情大好,“来来,我大嫂叫他把家里做包子的配方带来了,”他一手揽着林晚阳肩膀,一手抓着袁宇的手臂,“一会你尝尝有没有那个味道。”
“你和膳夫关系又好了?”袁宇问。
林与闻想到这个就翻白眼,“我让他家那孩子放了学就来县衙,我盯他功课一个时辰,膳夫的娘子就乐得不行,拎着包袱就回来了。”
林晚阳听到这话,皱了皱眉。
袁宇果然在察言观色上有些天赋,但他没提这些,“你不是揪着他做了好几次包子了嘛,不是发面像硬疙瘩,就是水馅调得太过,这回有晚阳带来的配方,怕是轻松很多。”
袁宇低头对林晚阳笑,“你可是解了你小叔叔的心头大患呢。”
林晚阳低头笑了一下,但这没被林与闻看到,“这是晚辈该做的事情。”
“你做得好。”林与闻试图摆出一副长辈的样子,但这种话他怎么说怎么别扭,“对了,这两天小叔要跑几趟牢狱,你想去哪玩,我先找人带你去。”
“你有什么事?”
“礼记云,‘仲夏之月,挺重囚,益其食’,小叔是要去牢狱里看望那些囚犯吗?”
林与闻一惊,“你对这些还挺清楚。”
林晚阳抿着嘴唇,小声说,“小叔从前是刑部官员,所以我就多看了看这些。”
“你确实是个当进士的料啊。”林与闻忍不住感叹。
真是迟钝啊。
袁宇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能自己开口,“既然晚阳对这些事有兴趣,你不如带着他一起去啊。”
“啊,那牢狱中少不得见血光,孩子还这么小——”
林与闻终于察觉到袁宇那拧得快成麻花的眼神,低头问林晚阳,“你想跟着我?”
“如果小叔不觉得麻烦的话。”林晚阳都不敢抬眼了,嘴唇紧张得发抖。
“那有什么麻烦的,”林与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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