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军手下的职方长史焦尺将伤亡人数统筹汇总,按军服区别衡香守卫置所和城南都卫府的兵。
昨夜围在屈府外的,绝大多数都是衡香守卫置所的兵马。
后来因“战书”一事,赵慧恩立即差人从城外关卡处调度了五百城南都卫府的士兵过来。
眼下,衡香守卫置所伤亡惨重,已到除番之境,城南都卫府的兵马则被沈冽保下,以俘虏之态,双手抱头,顿跪在地。
李国豪和姚新正也在其中,刘县丞蹲在他们后面,面色菜黄,双腿一直在哆嗦,裤裆处一片湿。
屈府大门被从里面打开,屈夫人和赵宁带人快步迎出。
几乎在同时,卫东佑从长街尽头策马奔来,迅速下马后跑到沈冽身旁低语。
沈冽眉心轻合,沉声道:“他要多少兵马?”
“说得是越多越好,想挨家去搜,我未立即答应。”
“沈将军,发生了何事?”简军问道。
“阿梨在青香村的几位朋友尚下落不明,王管事人手不够,想借些兵马。”沈冽回道。
正迎面而来得赵宁和屈夫人闻言一愣。
屈夫人加快速度赶来,忙问:“尚未脱险是何意?”
卫东佑朝她们看去,说道:“昨日有人先一步去燕春楼报信,待王管事的人赶至燕春楼,已人去楼空,阿梨姑娘的两个学生被一并带走了。”
“一并,带走了?”屈夫人面色一白,往后跌去。
赵宁扶住她,同时比她要冷静许多,对卫东佑道:“我这里也有人手,便全都派去吧。”
“多谢赵大娘子。”卫东佑说道。
“悬赏,加悬赏,”屈夫人喃喃,看向卫东佑,“你问王管事,可否方便张贴启事,凡能提供她们下落,不,只要提供线索,微不足道的线索都可,我屈府重重有赏!”
卫东佑点头:“是,我会将这话带到。”
“简将军,”沈冽这时对简军道,“屈府危机已除,我便先带兵马过去齐墨堂。”
“沈将军辛苦。”简军说道。
由她定夺
王丰年慢慢喝着茶,悠闲从容。
厅堂中摆着两座一模一样的松山樰竹熏炉,茶香与熏炉中的幽香相和,雅韵沁鼻,宁静致远。
但这宁静,只属于王丰年一人。
在他跟前,跪着燕春楼的几大东家,还有燕春楼明面上的鸨母和各大主事。
每个人都鼻青脸肿,衣衫狼狈,尤其是负责管理打手和后院杂仆的两个主事,被打得几乎面目全非。
“再好好想想,”王丰年说道,“这是最后的机会了,若再说不出绛眉能去哪,那就只能由你们替她去受死了。”
他的语气轻懒慢调,说话姿态和搁下茶盏的动作透着一股漫不经心。
在这之前,燕春楼这些东家和主事们听都不曾听到过这号人物。
自认在衡香权贵中已吃得很开的鸨母,也是头一次见到这个年轻男人。
但从昨晚被连夜一锅端开始,他们惊讶发现,这个男人在衡香拥有着非常可怕的根基和经营。
眼下,能想的地方都想遍了,甚至绛眉未得屈夫人喜爱时,尚还是个堪堪长成的花魁,那时与她往来密切的恩客,他们也全都回忆起来。
一等他们回忆到谁,屋内站着的大汉们便立即去调查。
一个又一个走了,一个又一个无功而返。
“实在想不出了,”一个东家伏地大哭,“想不出来了呀。”
“若说衡香谁最有实力能在这时保下绛眉,那就只有屈夫人了。”鸨母哭道。
“屈夫人?”王丰年冷笑,“屈夫人这会儿,怕是所有人中最痛恨绛眉的。”
这时,本就敞开着的门外传来动静,伴有大恒的吆喝声:“老实点!”
燕春楼的东家和主事们回过头去,便见昨日还威风凛凛的刘隽军和天兴商会一干富商被一连串地押入过来。
刘隽军一路都在挣扎,一抬头见屋中跪倒在地的一片,瞬间傻眼。
“刘商主!”鸨母颤着声音叫道。
刘隽军朝王丰年看去,似有几分眼熟:“你,你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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