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起来要扯安全带,沈暮白难以专注行驶,干脆一脚刹车停在了路边。
“小贺,你——”
你现在不清醒,赶紧回家休息才好。
他试图跟醉鬼讲道理,然而一扭头却见贺洛的面孔近在咫尺。
他下意识地向后缩了缩,身体靠上驾驶位的椅背才惊觉无处可退,而贺洛不依不饶地逼近,伸手捧住了他的脸。
“……你害得我只有你了,总得负责吧?”
贺洛双眸水光迷离,白皙的面颊泛着红晕,指尖抚在沈暮白的下颌,传来细微颤抖和滚烫热度。
五元硬币仍在摇晃。
沈暮白的心跳迟滞了一拍。
下一秒那张俊俏的面孔急剧放大,沈暮白的双唇贴上了某种湿热的东西。
柔软的触感就像飘浮于云朵之间,烈酒的辛辣味在口腔中爆炸般地扩散开来。
可下一秒,甘甜的气息掩盖过一切,是贺洛的味道。
好甜。香得要命。
沈暮白终于意识到,这是被众人称作“吻”的东西。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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幡然醒悟
“唔……”
转眼贺洛爬到驾驶位, 整个人都压到沈暮白身上。纤长的身体即便穿上秋装,也细瘦得几乎盈盈一握,拼命缠着他, 柔软得像是没有骨头。
沈暮白浑身肌肉绷紧,某处也隐约开始蠢蠢欲动。
贺洛膝盖不偏不倚地跪上来, 那一下子痛得要命,可转瞬就被一种远远更加鲜明、却也令他后脊发凉的感触盖过。
犹如置身天堂和人间的夹缝。而贺洛仍在他耳边低语。
“喜欢吗?挂硬币就是为了求这个吗……对我那么坏还敢想好事?没门!”
不等话音落下, 贺洛撬开他的唇瓣,一口咬住他的舌头!剧痛, 一丝血腥味在口中扩散开来,很快盖过了浓重的酒气。
沈暮白如梦初醒, 原来这也是贺洛的报复。
“小贺,够了。”
小东西手脚都缠得紧, 沈暮白只好把人从身上强行剥下来,丢回副驾驶座,用安全带捆了个结结实实。
贺洛剧烈挣扎, 把手伸向安全带的卡扣, 沈暮白不由分说地把那两只不安分的手拨开。
几度尝试无果,贺洛才总算放弃了抵抗,脱力地瘫软在座椅里,低垂着眼帘似乎昏昏欲睡。
沈暮白松了口气,正要重新发动车子, 赶紧把魔鬼送回家,却听身侧传来几乎细不可闻的啜泣。
“连你也不要我了……”
沈暮白僵住了。缓缓转过头去,副驾驶座上的青年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面。
怎么会这样……?
他从来都只会让贺洛气得跳脚,对他又挥爪子又龇牙,记着他的仇做成一件又一件看似不可能的事……可今天他让贺洛哭了。
已经搭上方向盘的双手, 缓缓放了下来,沈暮白颤抖地解掉自己身上的安全带,又解开贺洛的那一边。而后用力把人拉到怀里,紧紧抱着。
“怎么会?我在呢。”
“……我没朋友了……”
“你还有我。”
虽然,我好像是你最不想要的。
沈暮白总算知道了贺洛的致命弱点在哪里。不是纯粹的天真或者易怒,而是那种深入骨髓的,对被抛弃的恐惧。
所以你才会这样不讲道理地依恋一个人,或者恨一个人吗?沈暮白几乎想问。
贺洛无从回答。他哭个昏天黑地,之后歪在沈暮白的肩头睡了过去。真是说不上是好还是差的酒品。
沈暮白把贺洛抱到后排座,抓过一个头枕垫在他颈下,好让他睡得舒服一些,之后开始思考一个问题:被醉鬼强吻之后再开车,算酒驾吗?
想来想去他还是叫了代驾。上次19分钟极限飙车到贺洛家让他发现,他其实颇有危险驾驶的天分,但前提是车上没有他在乎的人。
等待代驾师傅时,沈暮白也坐到了后排,悬空端着笔记本电脑处理邮件。贺洛则枕在他腿上,睡得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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