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儿,朕说的话你当耳边风吗?”神色不快的陶镇武沉下脸,语气是不容忽视的威严。“父皇,您不疼燕儿了”她噘着红唇,一副不服气的样子,她还是觉得自己没错,错的是心偏一边的父皇,以及恬不知耻和她抢东西的粗鄙野凰凰。流落民间十余年,再回来还是原来金镶玉嵌的高贵凤凰吗?早被市井之气熏陶得俗气,配不上皇家气场。“你说,你的无品失德有什么值得朕来疼惜?你把自个儿毁了,还想怪到别人头上,有你这样的女儿朕深感为耻。”他的面子全被她踩在脚下了,真是烂泥扶不上墙。“我”陶于燕还想争辩,见好就收的陈皇后连忙插嘴,表现国母的温柔敦厚,毕竟已达到她想要的结果——败坏陶于燕在皇上心目中的形象,让她从此声名狼籍,失去最强而有力的靠山,日后在皇上心里只有自己所生的三女一子,再无人能掠其美。“好了,好了,父女俩结什么仇,不就是牙齿咬到舌头,痛的全是自个儿,皇上和长公主都缓缓,别让旁人看了笑话。”她暗指水月族使者,自家人关起门来吵得翻天覆地也是在自家,何必家丑外扬,在外邦人面前颜面尽失,谁输谁赢还不是落个下乘。“母后,父皇欺负人。”敌我分不清的陶于燕拉起陈皇后的手撒娇,满脸的不甘心,盼有人为她出口气。“是,皇上是坏人,咱们不理他就是。”陈皇后笑容温婉的轻哄,但仔细一瞧,她眼底冰冷一片,毫无笑意。其实她更想做的是把手抽回,狠甩自以为是的陶于燕一巴掌,再骂上一声:蠢货,由内到外都废了还不知情。“母后对燕儿最好了,燕儿喜欢母后。”陶于燕得意地仰起下巴瞪了陶于薇一眼,向抢走自己帝宠的她示威。真蠢。陶于薇懒得多看一眼,在此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是她不惹麻烦,麻烦偏偏找上她,大概是看她太悠哉,不给她堵堵心对不起自己。“长凤,你也别老跟燕儿过不去,她是你的大皇姊,年长你几岁,你再过几日就要嫁人,两姊妹相处的机会不多了,下回再碰面也不晓得是何年何月,你就让让燕儿,不要坏了难得的姊妹情。”你到得了水月族吗?陈皇后眼中闪过一抹阴冷。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她要杜绝任何可能的威胁,那孔方留不得了。年幼的礼让年长的?这倒是有趣的说法。“是的,母后,长凤会谨记母后的教诲,绝不给母后添堵。”闻言,陈皇后心里咯噔一声,不给她添堵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还有后手?她绘着细致妆容的脸微微变色。“这些是来自水月族的勇士吧?远道而来辛苦了,怠慢之处望请见谅。”她改而向水月族表达问候之意。色彩艳丽又金光闪闪的人群中,走出一位身着黑底绣金红巨鹰展翅图纹短衫的男子,面容清俊的他上前拱手一揖。“奉大王之令特来迎接我族王妃,草原儿郎腿长身健,不畏辛劳。”“说得好,这才是真正的男儿,朕的公主交到你们手中,你们可得好好护她周全。”想到要把女儿嫁到那么荒凉的部落,陶镇武心生感伤,他如珠如宝的三公主就要远嫁异乡了,他有生之日不知道还能不能再享父女天伦。“我等必誓死相护,不负所托。”面冷如霜的男子将左臂横过胸口,做了个对上国的敬礼。“也不必太拚命了,能退就退,以不伤人命为主,我朝也不希望贵族因此折损壮丁,只是三公主的嫁妆太打眼了,本宫着实苦恼得很,就怕给你们惹来不必要的麻烦。”陈皇后看似关心水月族众人的安危,实则话中有话。她没说出口的是:不如先把一部分嫁妆留下吧!日后再一批一批运往水月族,东西少一点也就不会引起歹人的贪婪之心,他们也能走得快些,早一日返回族里。“母后不必忧心,长凤前阵子买了几艘小船,把嫁妆全装上船由河面上走,沿途有河兵守着,那些个不长眼的河匪不敢来抢。”来一个、死一个,来一双、杀一双。陈皇后故作莞尔地掩口轻笑“三公主必定不知你的嫁妆有多丰沛吧!几艘小船肯定装不下,,你还是别费劲了,安安心心嫁人去,后续的事交由母后来安排,不缺你一分一毫。”不缺?怕是缺多了。“母后放心,长凤的银子真的不多,只买得起五百艘吃水深的货船,我算了算,拨出百来艘应该足够了,国库吃紧,长凤真的不愿父皇再愁白了发。”“五百艘?!”陈皇后蓦地睁大眼,失仪地惊呼。陶镇武欣慰的抚抚胡子,直道他养了个好女儿,既孝顺又会赚钱,把一干男儿都给比下去了。一旁的水月族领头男子面色不改,但眼底微泛笑意,在无人察觉中暗露赞许和钦佩,这步棋下得真妙。只见陈皇后脸色乍青乍红,似恼似怒,她银牙一咬,那脸上伪装的浅笑几乎龟裂,极为僵硬,瞪着陶于薇不说话。陶于薇又道:“和咱们旭川国的国力相比,长凤真的穷得很,本来原本预定买一千五百艘,长凤想组成一支航行顺江、乌江、月罗河等河流的船队,可惜资金不足,只能暂且观望。”她一副颇为遗憾的样子,好似没赚到银子她有多揪心。“还缺多少?”
陶镇武这句话一说出,陈皇后整张脸都变了,礼仪全失的倏地转过头,震惊万分地看着同床共枕二十余年的帝王夫婿,她紧咬着下唇盯着,唯恐他将属于四皇子的国本扔了大半给季明蕙所生的贱种。但在他眼里,堂堂大国公主有几百艘船算什么,不过是小孩子小打小闹的消遣,就算送给女儿又何妨,他又不是送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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