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朝青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乖顺”弄得一愣,随即气极反笑,扬手又是一巴掌甩了过去。
萧怀琰的脸颊再次浮现红痕,他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反而将另一边脸也凑了过来,眼神直勾勾地看着沈朝青:“还没消气?这边也可以打。”
沈朝青看着他这副油盐不进、打不怕骂不走的样子,心头那股邪火蹭蹭往上冒,却又无处发泄。
他收回手,冷笑道:“我喜欢乖狗。可没有乖狗会反过来攻打主人的国家,把主人掳走囚禁起来。”
这话像一根冰锥,刺中了萧怀琰心底最敏感的地方。
他眼神暗了暗,沉默了片刻,忽然抬起头,用一种极其复杂,混合着悔恨、偏执和某种奇异光芒的眼神看着沈朝青。
他当时不知道,他会那样在意他。
“其实……”他开口,声音低沉而缓慢,“我来晋国不是来打仗的。”
沈朝青蹙眉,不明所以。
萧怀琰紧紧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是来见你的,我只是想见你而已。”
沈朝青彻底怔住了,瞳孔微微放大,完全无法理解这句话的含义。
他强行压下到嘴边的“接着编”,说道:“你不恨我吗?”
恨?这个字眼太过单薄,根本无法形容萧怀琰心中那团纠缠了数年,早已发酵变质的复杂情绪。
萧怀琰沉默了。这短暂的沉默在沈朝青看来,却像是某种默认的煎熬。
然而,下一秒,萧怀琰却猛地低头,张口含住了沈朝青敏感的耳垂,用牙齿不轻不重地厮磨着。
湿热的气息伴随着低沉沙哑的、如同恶魔低语般的声音灌入沈朝青的耳膜,“……我恨啊。”
沈朝青身体一僵,耳垂上传来的刺痛和痒意让他头皮发麻。
萧怀琰的声音带着一种扭曲的兴奋,继续道:“我恨得想过把你锁在寝殿的龙榻上,用最精致的金链子拴住你的手腕和脚踝,让你日日夜夜只能看着我一个人,青青那么漂亮,那么白,身上不戴点东西可惜了。”
他的唇舌沿着沈朝青的耳廓向下,滑到脖颈,在那里曾经留下咬痕的地方流连,语气愈发偏执:“你要是敢想段逐风,想你的晋国,想你那些无关紧要的臣民,我就做到你眼里、心里,再也装不下别人,只能映出我的影子,只能感受到我给你的感觉……”
这番露骨而疯狂的言论,让沈朝青浑身血液都像是要凝固了。
他想象着那幅画面,只觉得浑身寒毛直竖,同时又有一股诡异的战栗顺着脊椎爬升,他突然笑了,“好啊。”
萧怀琰动作一顿,看向沈朝青。
沈朝青侧过头来,眉眼弯弯,“你尽管动手。”
冠礼之后,便是登基
心脏骤然一痛。
萧怀琰沉默着又埋进他怀里,“我当时,真的是这么想的。”
他将额头抵在沈朝青的锁骨处,声音里的疯狂渐渐褪去,“但我现在后悔了。”
后悔?沈朝青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这个强势、偏执、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萧怀琰,竟然会说“后悔”?
他下意识地追问,“后悔什么?”
萧怀琰抬起头,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说道:“后悔用那种方式。后悔差点真的失去你。”
他指的是宗庙前沈朝青举剑自刎的那一刻。那一刻的惊惧和后怕,至今仍像梦魇一样缠绕着他。
沈朝青的心脏猛地一跳。
……
辽国的天空似乎比晋国更高远,空气里带着草原特有的凛冽与干燥。
车队一路北上,虽有重兵护卫,行程却出乎意料的平稳,并未遇到任何波折。沈朝青坐在铺着厚厚绒毯的马车里,看着窗外逐渐变得辽阔荒凉的景色,竟觉得有趣。
先前他来辽国是为了示威,讨要他的战利品,这次来,他自己倒成了旁人的战利品。
真是风水流转,恶人有恶报。
苏成瑾和林绶随行在侧,伺候着他的饮食起居,几乎接替了福安从前的一切活计。
旺财不知道萧怀琰带没带着,他已经好久没见过这头小狼了。
沈朝青日子清闲,只是偶尔还会迟疑的看着林绶的脸,精神有些恍惚。
“不对。”
“陛下?”林绶问道。
“脸不对。”
林绶沉默了,没再说什么。
沈朝青也意识到自己又犯病了,近来寒症加重,他总是出现幻觉,有时候白日都能见鬼。
早在萧怀琰攻城之前,他便递给了福安一粒假死药,让他在适当时机服用,然后一直北上,前往大漠,那里远离纷争,可暂时居住。
那小老头刚开始不愿意,后来他说让他在那里等他,小老头便答应了。
当日福安服了假死药,佯装担忧主子在门外磕头,后“毒发身亡”,沈朝青便借着萧怀琰的安排,把他送离出宫。
后来探子来报,说是被埋在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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