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在念叨老婆,可不难看出张利民是在心疼她一个人忙不过来。
“证明这些年我的业务没有生疏。”
“你小子现在是越来越幽默,等张哥给你炒俩拿手菜,顺道给阮先生打包回去点儿。”
说完张利民起身准备往后厨走,却被阮与书扯住袖子,后者问出心底的疑惑“你还记得他?”
反观张利民却好像听到什么笑话,他将目光落到饭团和煎饼果子身上,“他俩洗澡不就在街对面吗?阮先生每次等它们洗澡时,都来店里吃饭。”
说到这儿,张利民紧急呼唤老婆,二人面面相觑像是在对暗号。
紧接着老板娘从柜台掏出一沓钱递给阮与书,目测应该是一万块。
看着厚厚的现金阮与书有点儿摸不着头脑,“张哥你也没拖欠我工资,怎么突然要给我钱啊?”
“这钱我早就想还给阮先生,可他总是不收,说什么等你回来,交给你手里就行。”张利民把钱向着阮与书的方向推了推继续道“谁知道,这一等就是六年。”
“这钱是?”
阮与书有股不好的预感,自诩心思细腻敏感的他总是忽略掉阮汉霖的付出,而这次又与以往一样。
“当年你当服务员时候不是腿脚不好,阮先生第一次来找你的那晚上,他把你送回家又折返到店里。”
张利民边说边回忆细节,同时阮与书脑海里的细节也逐渐浮现。
“他说你身体不好,不能搬酒箱子。然后就给我一万块钱,让店里贴上‘酒水自取’。”
“可你也没干几天,我不好意思拿这钱又不知道该去哪儿还钱……直到……”
飘忽的思绪被张利民带有故事色彩的声线拉回,接下来就是阮与书更加一无所知的后续。
“直到毓秀路那边的棚户区被拆,我和你嫂子被迫换地方准备继续开店,阮先生找到我们。”
毓秀路当年的棚户区如今早已高楼林立,那一条暗巷也整晚灯火通明,可守在门口的男人如今却躺在icu生死未卜。
“阮先生帮我们找门路,以低价租下这间铺面……我们真的感激??不尽,这钱你一定等收回去,不然我们拿着都不安心。”
在h市除了阮汉霖苦苦等待六年外,还有一对夫妻也在等待着阮与书的归来,可这一切都是阮汉霖曾为他遮风挡雨后留下的一片温暖。
“张哥,这钱等下次阮先生来吃饭,你们给他吧!不如今天你们请我吃两道拿手菜,就当是小时工的时薪。”
“没问题!你张哥这些年厨艺越来越厉害,你就瞧好吧。”
待到夫妻二人齐齐进到后厨备菜,阮与书才卸下伪装掩面哭泣。
门口燃尽的烟头无声诉说着阮汉霖的痛苦,当时的阮与书视而不见。那人胃出血入院,他却趁人不备远走他乡……
阮与书光是回想当年的行为,都觉得自己是个混蛋。
阮汉霖又是以怎样的心态在饭团家属栏签下阮与书的名字呢?
又是怎样以开玩笑的方式让张利民夫妇放弃还钱的呢?
其实他已经笃定阮与书不会再回来,而他做得这些无非是想安慰自己,有一天他的阿书会回来……
会和他一起陪小家伙们洗澡,还会一起到利民小饭馆吃饭。
痛苦快要将阮与书淹没,看着张利民的拿手菜不禁让他想起,阮汉霖为他点的一桌又一桌的饭菜。
时间不知不觉来到晚上十点,除去工作消息外再无其他,马上就要来到第三天……
有恃无恐?
凌晨三点半。
阮与书放下笔记本转动两下僵硬的脖子,即使处于休假期,但作为项目组负责人他不能立马撂挑子。
好在交接工作接近尾声,他能全心全意地将精力投入到阮汉霖身上。
病床上的家伙出icu两天依旧没有转醒的迹象,医生所言的七日期限越来越近,阮与书几乎是夜以继日地在他耳边唠叨,希望他听烦了就会醒过来。
病房亮着柔和的壁灯,阮与书视线飘忽间好像看到明亮的眼眸。
这两日无论是清醒状态还是睡梦间,这样的画面出现过无数次,但每次结果都令人失望。
他缓缓起身靠近病床,希望这次不是空欢喜一场。
“你……你醒了?”
四目相对,阮与书声音颤抖到说不清完整的句子,他甚至一度做好阮汉霖会沉睡下去的准备……
一行医护人员将阮与书挤到病房角落,透过人与人之间的缝隙他发觉床上的男人,也目不转睛地望向自己的方向。
“阮先生醒过来算是过了第一关。”
吴医生在走廊把后续治疗如实告知,在法律意义上来讲阮与书算不上阮汉霖的家属,但阮与墨临走前将医院的一切都托付给他。
“好在虽然病情拖得久,但并没有转移的迹象。阮先生的身体之前耗得太久,化疗时间安排在一个月以后……期间要补充营养还要尽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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