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后来得病的人很多,但人吃五谷杂粮,焉能无病?难道别的村子就没有人得病了?这和一个厂子能有多大的干系?董子岩这小子非要说是报应,我看这才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呢。
再说了,就算要提环保,也不应该是乔乔来提,一来他是吃百家饭长大的,每个村民都对他有恩惠,他现在来砸大家的饭碗,那不是白眼狼吗?二来他又不在村子里生活,上了大学也不回来,不想着怎么回来出力,倒想着摆起谱来刁难村子,显出他自己的能耐,真是居功自傲、得意忘形啊!
乔乔和村长之前争执得太厉害,为了让乔乔想明白,鄙人提议就去祖宗的祠堂里商议此事,不要闹得村委会的其他人都知道了。毕竟鄙人和村长是最疼爱乔乔的,要是其他人知道乔乔要砸大家的饭碗,真的会上手直接揍他。所以,去祠堂是我的主意,为的就是保护乔乔。
到了祠堂,乔乔还是嘴硬。他自己那么大个人,却毫无大局观,毫无大义,坚持要显出他自己的能耐,非要坏了村里的大事。没辩论几句,他的情绪就非常激动了。我知道这样不行,他是个年轻人,村长已经老了,还有帕金森,万一动起手来,村长岂是他的对手?为了阻止乔乔的大逆不道,我只能冲上去把情绪越来越激动的乔乔给摁住,塞进了地下室,把他用绳子捆在木柱上。鄙人是文化人,从来不动粗的,这么做也是为了他好,我只是想让他冷静一下。
哦,你们刚才说的分红。确实,鄙人比其他村民分得多。但这有什么问题吗?我在村里德高望重,当年征地建厂,很多人不同意,都是鄙人一一去说服的。整个厂子的规划、建设,鄙人全程参与指挥。可以说,鄙人为了全村的利益,殚精竭虑。我们是按劳分配的,我做得多,多分一点不也是应该的吗?
再说了,鄙人赚的钱,又不是最多的。赚得最多的是村长和厂长曹广志。
当时我就想啊,既然乔乔是针对厂子,自然应该由曹广志来说服乔乔,于是我就去叫来了曹广志,让他晚上看守乔乔,好好和他说说。但曹广志这个人,年纪虽然不算大,做事却实在有些狠辣。我觉得乔乔没被社会毒打过,让曹广志吓唬吓唬他,应该就能懂得我们的苦心了。
28号一早,鄙人有些不放心,赶紧去祠堂看了看。我担心的果然没错,曹广志那人就是一个没文化的莽夫,他说服不了乔乔,就对乔乔进行了殴打。我去的时候,乔乔已经遍体鳞伤了。我看到乔乔的时候,哎呀,我那个心疼啊。你说,这孩子怎么就这么犟呢?这么点事,有必要拿命来拼吗?
鄙人狠狠批评了曹广志,让他回去了。这一整天,鄙人都在苦口婆心地劝乔乔,告诉他什么是大义,什么是格局,不能因为书本上的一些条条框框就不去创新、不去奋斗。古人说,尽信书不如无书,就是这个意思了。
鄙人发誓,我没有打乔乔,一下都没打。
乔乔可能是因为挨了打,也可能是为了麻痹我,所以一整天都萎靡不振的。到了下午,他说要上厕所,我就给他找来了便盆,给他松了绑。可没想到,他从恶如崩,居然用逃跑来“报答”我对他的信任。
不过,他毕竟受了伤,我还是在祠堂外面摁倒了他。你说巧不巧,这一幕就被董子岩给看到了。
怎么说呢,董子岩这孩子虽然是和乔乔一起长大的,但比乔乔要明事理多了。人家都说大学里教文化、教做人,乔乔上的这是什么大学?怎么学完了回来就变样了呢?
董子岩很快就站在了我和村长这一边,村长也让董子岩留下来,陪我一起做通乔乔的思想工作。可我们都没想到的是,这孩子是真犟啊,开始不吃不喝,搞起绝食那一套了。
熬了一晚上,我真的熬不住了,29号那一天就只能继续让曹广志来做他的思想工作了。交班的时候,我明确地和曹广志说了,不准再打乔乔了。暴力,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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