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代劳,宣泄而出。演奏过后对于主持人的提问,金梓杨完全没有配合的意思,主持人坚持了三分钟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简直变成了某种意义上的播出事故。
“太精彩了,我一个不懂古典乐的人也被你的现场征服了!”主持人脸上的情真意切在面无表情的金梓杨旁边显得无比谄媚。
“谢谢。”
“呵呵,我们的小钢琴家还有点害羞。那梓杨,你被茱莉亚音乐学院录取有没有什么可以分享给的大家的经验??”
“……没有。”
主持人面色一僵:“啊我懂了,其实所谓的经验你刚刚已经展示给大家了对吗,想要成功没什么就捷径好走,天赋外加刻苦努力日复一日的练习。梓杨虽然才16岁,但是已经独自在美国生活了块两年,那你年纪这么小一个人在外求学会有很想家的时候吗?”主持人扶着耳麦坚持着问到最后一个问题,金梓杉对她敬佩又同情。大屏幕里,镜头给了金俊夫妇一个特写,父亲骄傲母亲欣慰。
金梓杨忽然扭头直勾勾盯着主持人,气氛冷得吓人。尽管导播反应很快切了镜头,可金梓杉还是从一闪而过的特写中看到了少年瞳孔的震颤。这孩子眼神越来越阴郁,让人不想多看。金梓杉记得自己高中偶尔回家的时候,金梓杨还不是这样子,只是不再像小时候是个话唠。这两年,尤其是出国之后,不知是受国外环境影响还是叛逆期到了,再回来性情大变,像换了个人似的。
金梓杨的演奏节目一结束,他便关了直播网页。其实他内心是感谢电视台邀请了金梓杨去做表演嘉宾的,让他得以独自跨年,不用回去璟苑的大房子和他们一起玩扮演其乐融融一家人的游戏,有他在,宋晴晴和金俊都不自在。加上正处于叛逆期的金梓杨,不知道要闹出什么不愉快。
“喂帅哥!新年快乐呀!”赵嘉发了微信语音给他,看看时间还有不到半个小时这一年就过去了。一年一年,似乎没什么不同。让人想起那个哲学问题:你究竟是度过了365天,还是,把一天重复了365次?
放在去年的这个时候,答案一定是后者。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只配庸碌无为地过完一生,没有没有终点,似乎活着只是活着,像一只猫一条狗一盆花一棵树一样遵从生命的本能,唯一的区别便是寿命有长短。他羡慕那些怀抱目标和希望的人,也试图想要成为这样的人。比如赵嘉,比如薛晓,比如……柴飞?
虽说表面看起来很节能,可那人始终给人一种安定的感觉,仿佛天塌下来的前一刻还能从容抬头看一眼,看看身边有没有高个儿能撑住。
“新年快乐。”微信群里,柴飞少见的发了句语音,跟着是一连串的拼手气红包,他一个一个点开来,跟大家一起刷起了谢谢老板的表情。
“金梓杉!你特么怎么总是手气王啊!摸了锦鲤吗!”他点开赵嘉发在群里的语音,震耳欲聋。的确,下半年的运气好得让金梓杉自己都不敢相信,似乎生活终于对他网开一面,所有的事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难道真的有时来运转这一说?
“大明星,你注意一下言辞好吗,你以后红了,这些都是黑历史啊!”许天天的语音里还掺杂着狗叫。
“狗屁大明星!求别提!本仙女要去表白了!没赶上平安夜的好时候,再错过今晚就又错过一年。”赵嘉居然把这句话发在群里,金梓杉赶紧单敲她:你要在群里表白?
等了好几分钟赵嘉赵嘉没回复,电话直接打过来了:“我有病吗?在群里怎么表白?怎么你跟飞哥是商量好了吗,都跑来问我这么莫名其妙的问题……”
“没,我不是怕你发错地方么。”金梓杉顿了顿:“你刚刚说,飞哥也问你了?”
“是啊,跟你问的一个字不差。”赵嘉不停哈气,电话那头的环境音很嘈杂,人群的躁动掺杂着车声,烟花声,广告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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