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头,有自然而然的伸手引他继续往前走。
“怎么了?”苏栋见萧景琪这幅模样,一面跟着他往前走,一面问道,“殿下?莫不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
萧景琪轻叹了口气:“父皇命绵州益州先行接纳彭州的灾民,益州倒是没出什么状况,绵州却因灾民暴动,差点?酿成大祸。”
“怎么回事??”
苏栋蹙眉,跟在他身后的众人皆是神色一变,唐拂衣落后半步走在苏道安旁边,闻言目光微动。
“绵州刺史李昌平向我哭诉,说是绵州本?就?不富裕,今年遇着大水收成又不好,百姓们日子都不好过,要收容灾民实在是力不从心。”萧景琪声音中?含了意思怜悯,“我见那绵州城中?的建筑确实陈旧,而他自己的衣着也多有缝补,家中?破败,想来也确实是尽力了,便也不忍心对他有什么苛责。索幸萧都拨的钱粮都有我亲自运送看守,没有被贪污盘剥,至于其他的部?分,便只能自掏腰包,才没让事?情闹大。”
衣着缝补,家中?破败。
唐拂衣听着这些颇为夸张的形容词,忍不住看向苏道安,却见她也正面露不解,像是有话要说,却被苏栋抢了先。
“那如此一来,殿下?此番岂不是散财颇多?”
“确实。”萧景琪苦笑了一声。
“绵州当地想必亦有豪绅地主之余,殿下?可有去寻求他们的帮助?”一直跟在两人身后的班鸿在此时忽然开口又问了一嘴。
“自然也是问过的。”萧景琪道,“但他们大多都是百般推诿,我也不好强求。”
一语出,同行的几人都陷入了沉默。
唐拂衣面上?不动声色,内心却是几欲发笑。
这句“不好强求”,说得着实是有些令人摸不着头脑。
这些乡绅地主们平日里挣得大多都是的当地百姓的钱,享彭州土地之养,他们的家产所得本?就?与当地的百姓息息相关,如今遇上?天?灾,却又完全指望中?央出钱来收拾烂摊子,这本?就?是推诿责任。
中?央派下?发的钱粮本?就?不多,又几经转手,层层盘剥,最?后到?灾区的有还剩下?多少?
从古至今,凡是主持赈灾的官员,若有暴乱,哪一个不是重?兵弹压?若有不肯出钱的富豪乡绅,哪一个不是威胁恐吓?
若赈灾者无此番魄力,恐怕难逃一个军民同恨的结局。
此次之所以能平安,一方面是因为此事?闹得太大,太急,民间议论颇多,又关联青崖关战局,中?央盯得极紧,自然不会有人敢在这些救灾物资上?打?什么主意;另一方面,是大皇子自掏腰包,补上?了这些因为当抢未抢而导致破溃的漏洞。
“殿下?还是有些过于仁慈了。”班鸿最?终也只是无奈地叹了口气,“这未必是件好事?。”
“我又何尝不知,但灾难之下?,人人自危,我实在是不忍再为难他们……”萧景琪说着也摇了摇头,摆手道,“罢了,既是天?灾,我身为皇子,为民生计,本?也是应该的。”
“是。”班鸿点?头,没再就此事发表什么观点?。
“不论如何,陛下?此番赈灾有功,想必陛下应当是满意。”
唐拂衣向前跟紧了两步,这个角度刚好能看清苏道安的侧脸。只见她的目光先是在班鸿身上停留了片刻,又看向萧景琪,抿了抿嘴,终究还是欲言又止。
想来在思索过后,看透一切的公?主殿下?还是选择暂且隐瞒下?李昌平的真实面目,也算是为这位过于单纯地大皇子留了一些脸面。
洪水过后彭州还有重?建安抚之云许多事?务需要萧景琪留下?处理,众人出了彭州城又走了一段路,最?终在一座古亭话别。
苏栋带着轻云骑一路马不停蹄往萧都去,不出七日,便到?了萧都城外?。
去时七月未央,来时已是九月伊始。
北萧的秋日来的早些,城外?校场周边无人照管的野树,树叶已泛枯泛黄,校场内却是前所未有的热闹。轻云骑和白虎营的大军被安置在了此处,第一批赏赐的酒肉已经分发了下?去,全军上?下?一派和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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