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容易上山难。此般状况下,若只是?派一小队人马进山找人无异于送死。”
“将士们能死于战场,却不能因为?这样的事情死在……”
“可公主?本就?是?为?了运送这救命的粮草才进山的,她几个月前才身中剧毒,好?不容易养回来一些?,山中气候多变于她而言又何尝不是?送死?”唐拂衣泣道。
“你的所思?所言将军如何不懂,公主?是?他唯一的女儿,自?幼便被他带在身边,做出这个决定,他比任何人都要痛苦万倍。”
昔日总是?喜行不行于色的女人言到此处也是?泪如雨下,她的身姿终于不再笔挺,低垂下头,肩膀微微耸起,似乎是?压抑着无数的悲痛与无奈。
而唐拂衣看着惊蛰的模样却忽然冷静了下来,她意?识到这件事情或许还?能有转圜。
以惊蛰的身份和性格应当是?说不出先前的那一番话的,那这些?话便只能是?出自?苏栋之口。
惊蛰从大?帐中出来驻足许久,再看她如今面对自?己的状态,这恐怕是?将军方才才在那顶大?帐中做出的决断。
而苏栋明明上午就赶来了这里。
说是?情势危急,他做出这样一个决定却几乎用了一整日,那些?话,看似是?在说服他的下属,实际上何尝又不是在说服他自己?
思?忖间,远处的大?帐又有人影晃动?,只见一个身着玄甲地女人先出了大?帐,而后掀起帐帘,微微躬身低头。
没过半刻,又从那帐中走出一人。那人身形魁梧高大?,两鬓斑白,亦是?身披玄甲,金色的甲片与两侧漂亮的兽型肩吞却昭示了他与众不同的身份与地位。
正是?镇国大?将军,苏栋。
班鸿和另一位看起来十分?年轻的将士跟在他的身后,只见他三?人向外走出两步,那女人也立刻跟上,唐拂衣顺着他们行进的方向看过去,竟不知何时已经?有人备了马在不远处。
看这阵仗,倒像是?他们一行人今晚就?打算赶回燕仪。
“带我去见大?将军。”唐拂衣立刻开口,这一次,她的声音里却不再似先前那般慌乱而急躁。
“什么?”惊蛰皱眉,“你是?听不懂我说的?将军不会……”
“惊蛰。”唐拂衣打断道,“如果你还?想公主?有活命的机会,现在就?带我去。”
惊蛰一顿,她看着眼前的女人,她的声音不急不缓,亦算不得响亮,整个人分?明是?一副略有些?狼狈的模样,言语间却透出一股莫名的凌厉之气,令人不由?的想要听从。
不知为?何,惊蛰忽然竟有些?不敢与她对视,她垂下眼,却见苏栋一行人已经?翻身上马。
她一咬牙,拉起唐拂衣的手?:“走,我带你拦住他们!”
话音刚落,唐拂衣便觉得一阵强劲的拉力自?手?臂传来,她踉跄两步,却很快就?调整好?了步伐,跟着惊蛰飞奔起来。
两人穿过树林,从驻地随意?借了匹快马,疾驰向那一行人离开的方向,很快就?见到了队伍的影子。
“将军留步!”惊蛰一面策马一面呐喊。
走在队末的那人回头望了一眼,而后队伍很快停下,众人快速靠边,为?他们让出一条道来。
唐拂衣跟着惊蛰一路奔到苏栋面前,下马跟着惊蛰行了个蹩脚地军礼。
“将军,此人是?与公主?一同跌落悬崖的贴身侍女唐拂衣,肯请将军听她一言。”惊蛰开口。
唐拂衣抬头,只见苏栋紧促的眉毛在听到自?己身份的瞬间轻颤了一下,而后似是?有些?不耐烦一般撇过头,摆了摆手?,几乎是?同时,她便见到跪在她身前的惊蛰转头向自?己使了一个一个眼神。
“将军!”唐拂衣会意?,连忙开口,“事关公主?的安危,还?请您听我一言!”
她语气焦急,苏栋却连一个眼神都未分?给唐拂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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