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元做了三菜一汤,同鹤鸢坐在树下的石桌边用餐。
用完餐,在吃饭后甜点时,景元才说:“小鸢,有件事要告诉你。”
鹤鸢的表情略显期待,但很快隐没在好奇下,“什么事?”
景元拿出贴身带着的卷轴复印件,“应星…在师傅的帮助下越狱了。”
这是一句饱含信息量的话。
景元的师傅镜流早在饮月之乱后被十王司认定为堕入魔阴身,相当于死亡,却在这会儿帮助应星越狱。
而应星则是意外长生、无法保持完整的神智,也被关在幽囚狱中。
这句话相当于说,应星在镜流的帮助下跑了,然后镜流大概率也跑了。
鹤鸢应当是震惊的,但他的表情还算平静。
也让景元确定了心里的猜测。
七百年后的鹤鸢了解过关于饮月之乱后续的所有事情,对应星与镜流的离开并不惊讶。
他推算过时间,知道大概就在这一段时间里,就算没有推算,【好友】与【伴侣】中的履历也会告诉他。
与景元成婚后,鹤鸢一直在想——景元会不会瞒着这件事?
他打心眼里不希望景元隐瞒,也想直接了当地告诉景元,自己已经知道这件事了。
但鹤鸢还是选择静观其变。
反正就五年时间。
如果景元瞒他,他也会及时止损,离开。
如果没有……
鹤鸢想过,如果景元没有瞒着他的话,在云骑军服役的这五十年,他想同景元一同度过。
那是他亲口承认“偏爱”的竹马,是在游戏中陪伴他最久、感情最深厚的人,鹤鸢愿意为他打破刚刚定下的原则。
好在景元没有让他失望。
鹤鸢与神策将军阳光般的眼眸对视,忽然说起别得事情。
“明晚是一周年纪念日,记得好好安排工作,早点回来。”
一周年。
景元颇为难过的想:只剩四年了么?
成婚前,鹤鸢是把事情说清楚的。
当时的景元心疼他连续被骗,便答应下来。
但即便没有……他也会无可奈何的答应吧……
没事,他们还可以是朋友。
景元扯出一个笑容,“我也准备了好东西等你。”
鹤鸢颇为骄傲道:“我准备的惊喜,你绝对会喜欢。”
而且一定会惊喜到让你哭出来!
鹤鸢还没见景元哭过呢,倒是他自己,已经被不同方面的弄哭好多次了。
完全数不清。
景元望着青年自信满满的面庞,心里多了一丝期待与希冀。
或许呢?
或许他会是特别的那个?
景元不受控制的回想——
他同小鸢一同长大,是彼此最亲密的人,即便小鸢结婚,这一点也不曾改变。
那他有没有可能……?
脸上的疼痛感拉回景元的思绪,刚刚还念着的青年正伏身贴近他,鼻尖的呼吸近在咫尺。
日光溶溶,微风吹拂,清浅诱人的甜香在身侧萦绕,令人浮想联翩。
鹤鸢捏住景元的脸,面上一派稀奇:“在想什么?连我的话都听不到了。”
“说,是不是厌烦我,不喜欢我了?”
冤枉啊!
景元顺势贴上鹤鸢的嘴唇,小声道:“在想小鸢会给我什么惊喜?”
他提起了一年前的事情,“大小姐的惊喜,我很期待。”
鹤鸢立刻松手,后撤几步,着急地说:“你不许再提这个!”
那是黑历史!那是绝对的黑历史!!
景元怎么可以提!
那次以后,鹤鸢不大爱穿大裙摆的衣服,就怕景元来个阳台20。
对他来说,屋内再怎么羞耻激烈,也没有外面简单抽查来的紧张羞涩。
那简直不是人干的事!
景元扳回一局,站起来向他靠近,“不许提什么?大-小-姐-”
鹤鸢踩他一脚,气呼呼地拽他耳朵。
“你以为我不敢打你是吧?你觉得我不会生气吗?你——”
景元弯下腰,将他从地上抱离地面。
“我不说了,小鸢。”
“到午休时间了,好好休息。”
他将鹤鸢放在暖和柔软的床上,盖好被子,自己去处理后续的事情。
鹤鸢对应星还有余情吗?
应该有。
即便没有,景元也会把这件事做得漂漂亮亮,让鹤鸢满意。
一方面是为了自己,一方面是他发自内心的真心。
喜欢就是这样。
急他所急,喜他所喜,爱他所爱。
景元幸运一些,鹤鸢喜欢的人与事物中,没有他讨厌的东西。
简单处理后续、批阅文件后,景元走过回廊,来到房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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