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笑。
他才是感觉后颈凉凉的,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简直像是被毒蛇缠上了,又阴沉,又杀气腾腾。
周沐芳猛地回头?。
想象中胆大妄为,敢擅闯轻吕卫官署的刺客并没有出现,只?见不远处站着个身量纤长的灰衣青年人,正一眼不眨地盯着他们二人的方向,朝他们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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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我真的不中了。
晚安老婆。
“这下真要给表妹当牛做马了……
“承宁,有人来了。”
隔着手帕,季承宁声音闷闷的,“有人来了怕什?么,你我衣衫整齐……”顿了顿,忽地?意识到?他们方才痛痛快快地?打了一场,衣服扯得散乱,的确有失官体,便扯下手帕,欲要起身?。
正与?周沐芳口中的“人”四?目相对。
“阿杳?”见是崔杳,季承宁反而不着急起来了,坐在?地?上,笑眯眯地?看崔杳。
周沐芳不认识崔杳,先站起来,客客气气地?打了个招呼。
崔杳亦周全回礼。
“地?上凉,世子怎么不起来?”崔杳柔声道?。
周沐芳还是头一回听到?男人说话?能温柔成这样,倒不是细声细气,而是种,让人头皮发麻的柔软缠绵。
周沐芳起了半身?鸡皮疙瘩,余光瞥向季承宁。
小侯爷却是副习以为常的模样,还朝崔杳伸出手,耍无赖似的,“阿杳,”手在?他面前晃来晃去,掌心被砂砾硌出数个嫩红的印子,“我方才被沐芳打了,浑身?疼得厉害,你拉我起来。”
周沐芳猛地?转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季承宁。
他被踹的膝盖现在?还火烧般地?痛,季承宁不过拿手肘接了一拳,如何就到?了浑身?疼的地?步?
更何况,小侯爷不过衣服乱了点,他可是发冠都?被拆下来了,脸上尘血交织,明眼人都?看得出到?底谁吃亏了吧!
姓崔名杳的青年好似心盲眼瞎,闻言小心翼翼地?握住了季承宁的手,还特意避开了那几个他再晚来片刻就会自行消除的红印,动作精细得好似捧起了一尊稀世玉器。
他俯身?,另一只手揽住季承宁的腰,五指隔衣压在?侧腰上,轻轻往起带。
季承宁愣了下,但旁人面前如避蛇蝎伤崔杳脸面,就放松下来,任由崔杳半抱他起身?。
崔杳弯唇。
周沐芳:“……”
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做什?么这个青年郎君是谁他为何和承宁举止如此亲密承宁可是永宁侯一脉的独子若是断袖季叔叔会不会把承宁腿打折打折腿的话?他要预备什?么礼物上门祝贺,呸,慰问?
无数荒诞念头纷至沓来。
最终只变成了个你有病吧的眼神投向季承宁。
季小侯爷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地?扬起下巴。
“我话?已说完,”周沐芳实在?不愿再看季承宁和崔杳腻歪,尤其是崔杳,一个大?男人,居然一手托着季承宁的手腕,一手拿帕子小心地?擦肌肤上几乎不存在?的灰尘,“承宁,别忘了你应我的事。”
崔杳擦得细致,以指隔着丝帕,将每一处骨节都?认真地?拭过。
季承宁颔首,郑重其事道?:“知道?了,我定?去相送。”
“好。”周沐芳摆摆手,“不必送了。”
不然他还得多看半刻崔杳侍候季承宁,鸡皮疙瘩都?要掉满地?!
二人又说了两句玩笑话?,周沐芳方快步离开。
直到?周小将军的背影消失不见,季承宁只觉腕上软软滑滑的,低下头,发现崔杳居然还拿着手帕在?他手上擦来擦去,从指尖拭到?手背,再从腕内擦到?掌心。
原本硌的印子已经?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层淡淡的,如染烟霞的薄红。
季承宁:“……表妹,你若要剥我的皮不必用如此迂回的法子。”
崔杳茫然抬眸。
一双剔透明澈的眼睛抬起望着他,季承宁顿了下,语气下意识放柔,“我方才就打了沐芳两拳,没碰脏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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