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容,反手握住韩遂的手,声音几乎哽咽:我恨不能与兄长一母同胞!
韩遂用力回握,亦是嗓音沙哑道:可惜你我各有扈从,军务缠身,否则,真想日日与贤弟饮酒畅谈,抵足而眠。
二人长久对视,所有的误会与隔阂都在这番推心置腹的交谈中烟消云散。随即再次举杯,将杯中烈酒一饮而尽。
一切尽在不言中。
放下爵杯,马腾话锋一转,面露忧色:听闻那谢乔,非同小可。席卷数郡,曾击退兄长麾下阎彦明,拥兵十万,恐怕甚是棘手。
韩遂神秘地压低了声音,凑近马腾,说道:贤弟,你也被我骗了。
哦?马腾一愣,眼中满是疑惑。
实不相瞒,韩遂慢条斯理地为自己斟满一杯酒,施施然道,我每日都派人打探谢乔虚实,她手下兵马,撑死不过两三万乌合之众。至于那什么席卷之势的说辞,不过是我故意夸大其词,写来吓唬朝廷那些胆小如鼠的公卿的。
闻言,马腾恍然大悟,一拍大腿:原来如此!怪不得朝廷如此重视,又委我重任。原来是兄长妙计!
韩遂端起酒杯,轻描淡写地说道:贤弟率部出兵,尽管放心。拿下谢乔,不过是探囊取物,轻而易举。
多谢兄长指点迷津!若是旗开得胜,必定向朝廷请功,言明此番全赖贤弟运筹帷幄,洞察先机!马腾大喜过望。
韩遂宽厚地摆了摆手,脸上带着一丝看破红尘的淡然:无妨。真的。愚兄淡泊名利,过眼皆是虚枉。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我兄弟,坐享凉州。
二人相视大笑,再次举杯痛饮。
夜色沉沉,月上中天。
韩遂、马腾二人皆是海量,数斤烈酒下肚,都只有半醉,头脑却依旧清醒。
马腾言说公务繁杂,并未留宿,起身告辞。韩遂坚持亲自将他送到城门之外。
寒风中,二人依依惜别。
兄长,请留步。天寒地冻,快快回帐歇息。马腾在马上抱拳道。
刀戟无眼,贤弟千万小心。韩遂满脸关切。
兄长放心,待弟得胜归来,你我再痛饮三百杯!
好!为兄就在这金城,备下庆功酒,静候贤弟凯旋!
告辞!
一番情真意切的告别后,马腾双腿磕马腹,带着庞德和一众亲随,在夜色中策马远去。
韩遂久立城门,深情眺望,直到马队彻底消失在视野尽头。
这时,一旁的成公英小声试探地问:主公,计划可有变?
毕竟兄弟一场,兄弟如手足,说服主公自卸手足还是太难了。
韩遂肯定地说:一切照旧。
成公英:
你们还真是兄友弟恭哈。
馬腾策馬回营,脸上志得意满。
方才在金城大帐,气氛何其热烈。韩遂追忆往昔,言辞恳切,目光真挚,一口一个贤弟,几乎让他信以为真。但他的头脑却始终保持着
清醒。
什么淡泊名利,什么过眼皆是虚枉,韩遂那厮,假得不能再假了。
他馬腾,乃是光武帝开国功臣、伏波将軍馬援之后,血脉纯正,生来就该是这凉州之主。
这些爵位封赏,本就该是他的,也只能是他的。
想笑。
你还淡泊名利上了,你也配?什么出身啊。
不过一介出生卑微之辈,靠着钻营和时运侥幸得勢成为豪强,竟也敢与他平起平坐,称兄道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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