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沈文琅的话,≈ot;因为没有alpha的针对性安抚信息素,高先生的激素水平一直不稳定,免疫力也差,三天两头感冒发烧,还总假性发热,我值夜班的时候,见过他疼得睡不着,就坐在窗边发呆,背对着门,肩膀一抽一抽的他入院时就瘦,走的时候更瘦了≈ot;
沈文琅听着,胸口像被什么东西堵着,闷得发疼。他根本不敢想高途一个人疼得睡不着的样子,那些他没参与的日子,高途就这么熬着。
≈ot;他没说为什么转院?≈ot;
≈ot;没说,办得特别急,突然就说要转院,手续十几分钟就办完了≈ot;
≈ot;诊疗记录能给我一份吗?≈ot;
护士点点头,赶紧去档案室翻了份复印件递给他。沈文琅接过来,指尖触到纸页,才发现自己的手在抖。离开疗养院时,天阴沉沉的,沈文琅把车开得飞快,脑子里乱得像团麻。
回到江沪,沈文琅派人把机场、车站、港口,所有监控都翻遍了,没找到高途和那个马珩的影子。沈文琅唯一能想到的是出境,可查了马珩的护照,旧的早过期了,新的也没办,说明人还在国内,只是躲起来了,躲得让他找不到。
鬼使神差地去了城郊那间老破小的廉租房。还是老样子,巷子窄得车开不进去,只能徒步往里走。墙根堆着杂物,墙角长着青苔,空气里飘着隔壁饭馆的油烟味。
他掏出钥匙拧开门,≈ot;咔哒≈ot;一声,门轴发出老旧的吱呀声。屋里没开灯,暗沉沉的,沈文琅靠在窗边的桌子上,环顾着这巴掌大的房间,一张单人床,一个掉漆的衣柜,桌子上还放着个缺了口的搪瓷杯,是高途以前用的。
墙上贴着张泛黄的便签,写着≈ot;记得吃药≈ot;;衣柜门上挂着个旧布偶,是年会抽奖时他随手丢给高途的;窗台上摆着盆小多肉,叶子有点蔫了,显然很久没人浇过了。庆幸自己动作够快,把这间房子买下来了,屋里的小布置都还维持着高途搬走时的样子。
沈文琅的目光落在手中的笔记本上,他找人把高途离职时传给新秘书的宝典拿了过来,坐在空荡的房子里,沈文琅仔细翻看着这本笔记。
≈ot;会议注意事项:沈总胃不好,会议室备温水,别放茶;沈总不喜欢坐风口,订会议室时选靠窗第三排的位置。≈ot;
≈ot;泡茶注意事项:沈总喝老白茶,水温85度,别太浓,下午三点后换菊花茶,解腻。≈ot;
≈ot;日常注意事项:沈总对花粉过敏,办公室别放鲜花,尤其讨厌百合花;沈总冬天怕冷,办公室要提前开空调预热。≈ot;
一页一页翻下去,全是这些细碎的小事,有的是他随口提过一句的,有的是他自己都没注意到的习惯,高途却一笔一划全都记了下来。
沈文琅抚摸着纸页上的字迹,指尖能摸到笔锋划过的痕迹,像是能触到高途当时写字的样子,或许是加班的深夜,或许是开会的间隙,低着头,认真地把他的一切都记在心里。
窗外突然下起雨来,雨滴≈ot;啪嗒啪嗒≈ot;拍打着玻璃,像谁在无声地哭,沈文琅脱力任由自己躺在膈人的木板床上,手臂遮住眼睛,眼眶热得发烫。
而在某个他不知道的角落,高途也正坐在窗边,嘴角牵起一抹浅淡的笑,眼里却蒙着层雾。
两条曾经紧紧交缠的线,终究还是岔了路,一个拼命往前追,一个悄悄往后退,像一场怎么也赶不上的遗憾,悬在天幕里,沉甸甸的。
平安
高途仰躺在无影灯下,后背渗出的冷汗在消毒单上洇开深色水痕。黏湿感紧贴着皮肤,像一层挣脱不掉的第二层表皮。十指死死扣住手术台边的金属扶手,指甲深陷进防滑凹槽,用力至指甲盖泛起蛛网般的白痕。金属传导着细微的“咯吱”声,那冰凉的触感成了此刻唯一能握住的真实。
体温混着冷汗一点一点流失,眼皮重得抬不起来。意识如同浸了水的纸,缓慢膨胀、下沉,唯有疼痛是活的,滚烫且鲜明的痛感,顺着血管往四肢百骸蔓延,烧得高途感觉自己连骨缝都是热的。
舌尖早被牙齿咬破,血腥气在口腔中弥漫,意志力的堤坝一旦溃决,藏得最深的那个名字便随着喘息漏出喉咙,“文琅……沈文琅……”
终究,他还是念着这个人的。
手术室外,马珩盯着那盏刺目的红灯,牙关不受控制地打颤,“咯咯”声在空旷的走廊里格外清晰。手机震动响起,他慌乱地摸索口袋,掏出来的却发现不是自己的手机在响。连忙从属于高途的外套里摸出一部手机,屏幕上此刻跳动着陌生的国际号码。
“喂……”马珩的声音飘忽又颤抖,“哪位?”
“是高先生吗?您好,我是丽莎。”电话那端传来带着英式口音的沉稳女声。
马珩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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