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
徐朔的这句话让魏伯修红了眼眶,他一改面容,拔出腰上的剑,架在徐朔的颈侧冷冷道:“你个奸夫,明知卿卿有我,还怂恿她与你淫奔,今日我要将你之头颅,一剑削下!”
说罢,他手腕一使劲儿,剑光耀出,好似下一刻就要见血了,但徐朔也不是个手无缚鸡之力之人,手臂一抬,就把利剑挡下了。
姑布晚吓得面无人色,她也不知自己从哪儿出来的,总之一眨眼她就出现在了两人之间,左拥右抱,把他们搂在怀里安慰着。
安慰好一个,另一个还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又簌簌落下,口里说她是负心女,姑布晚哪里见过身材孟浪的男子哭成梨花带雨的模样,顿时一个头两个大,不知所措了。
这个梦奇怪,姑布晚做得断断续续,再醒来的时候外边的天泛了点蓝紫之色。
雾气重重,月已挂到屋角。
五更将尽。
姑布晚眨眨眼,被褥下的手指算了一下,魏伯修走了有三个时辰,也不知道他现在到了何处,路上有没有遇到什么山高水低的。
如果遇到危险死在半途中那可怎么办?
早知道就让他写封遗嘱了……
姑布晚躺在榻里胡思乱想不住,让他把帝位传给她,帝位在帝王眼中是私有物,只能内传,她是她的嫔妃,传给她也不算是荒唐可笑吧。
她不是贪心之人,传给她,她坐享荣华富贵几年就传给别人,比起坐在朝堂上与群臣尔虞我诈,她还是更喜欢在马背上过那无拘无束的日子。
但话说回来,以魏伯修的本事与本领,就算遇到麻烦也有精囊妙计可以脱困了,她还是担心担心自己,下一回和匈奴交手之后,会不会是富贵未到,身首先两分了。
魏伯修问她有无大碍时,她且态度坚决说无碍,其实是说了谎言,她身上的伤太多了,弱得好似痨病鬼一般,且现在的河套地区尚是寒冬之际,这具身体单是抵御风雪就有些十分难了……
她别无选择,不厮杀一场,怎能在群臣面前立威。
姑布晚醒来后没有再入睡,她躺在榻上,透过一点帘缝,看雪山那头的红日含羞带愧慢慢地现了出来,照亮大地。
……
魏伯修精力陡健,一路上时不时拿出姑布晚的符传来看。
都说字如其人,看徐朔的字迹,笔锋流转间风骨流露,一撇一捺沉稳灵动,他定是有一张清秀俊俏的面庞,而姑布晚最喜欢这种面庞了,往常在宫中,看到个面若桃花的宫人都痴望不住,那眼神和流连在章台里,欲救风尘的男子一样黏腻。
在宫中的时候,魏伯修不会因姑布晚多看美男子一眼而吃醋,也不会因姑布晚和这些美男子打交道而生气,不是他大度不去计较,而是这些事情都不离自己的眼皮下,姑布晚色心再紧也不会往下一步走。
可是在南阳郡,远离长安的地方,她那颗色心只怕会把持不住了。
远离长安,身体有欲望,在魏伯修看来,偶尔寻个男子消寂寞并不是什么大恶,没有爱的肉欲就像是在实行一场交易而已,但他绝不允许她将自己的爱分爱于人,也绝不允许有人觊觎她的爱,她的爱是他的私有物,到死也只能属于他一人。
魏伯修不知道姑布晚和那位徐朔之间的私盐私醋到了何种地步了,但二人之间定是有些不可告人的暧昧,要不然姑布晚今晚不会让他动口舌之技,差些弄成色痨。
她只有在犯了错才会做出各种的浪态来。
姑布晚知道自己长得好看,常常恃着几分姿色做些无理之事,她没有礼教束身,所以私下僭越,动触忌讳,不成体统,做过头了,就在枕上呈妍献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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