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得好。”拜萨冷冷地问,“既然你们觉得贵族是该死的恶棍,那你们现在做出和他们同样的事,你们又是什么?!”
奴隶们纷纷陷入沉默,但很快又有人开口了:“没有经历过我们的苦痛,就不要来劝我们仁慈。”
“劝你们仁慈?这是仁慈不仁慈的问题吗?!”拜萨快步走向前方,从奴隶手中夺过那个饱受蹂躏的贵族小女孩,对众人声嘶力竭质问着,“冤有头,债有主,你们要报仇,找你们曾经的主人报仇就是了!”
“这种年幼的孩子做错了什么?!她欺负过你们吗?!你们居然都下得去手,是不是人?!”
一名奴隶冷眼看着拜萨,对众人大声说:“这个人同情贵族,他不是我们的同伴!”
说完,他伸手就要去抢那个贵族小女孩。
拜萨将小女孩护到身后,直接拔枪瞄了过去:“谁敢动?!”
很快,奴隶们也举枪瞄了回来,气氛在这一刻变得无比压抑,空气中开始充斥起硝烟的味道。
历史重演
双方对峙之际,气氛变得前所未有的凝重,都说刀剑无眼,可刀剑砍出去好歹能收住,枪这种东西,一旦扣下扳机就没有回头路了。
大家屏住呼吸,无人言语,只有拜萨身后那个贵族小女孩的啜泣声在幽幽回荡。
“干什么?!”就在这时,一声暴喝响起,帕拉丁及时赶到现场,怒声呵斥众人:“刚打完胜仗就自己人内讧?都把枪放下!”
然而,帕拉丁在这里显然没什么威望,毕竟他跟这些奴隶非亲非故,独立空间训练那段时间他也不在,有些人甚至连他是谁都不知道。
要是卢戈喊这么一声,奴隶们必定老老实实放下枪,帕拉丁喊就完全没用,大家都不听他的话,依旧拿枪指着拜萨。
帕拉丁不是冲动的人,失了面子也不生气,既然自己说话不管用,他直接话锋一转:“行,一个个拿起枪都很威风。可你们别忘了,自己手里的枪是谁给的!”
“我说话不管用是吧?那我去把奇诺大人找来。我倒要看看,你们这些人拿枪指着他的部下,会是什么后果!”
这话一出,奴隶们终于被震慑住了,如果说卢戈是他们的缔造者,那么缔造卢戈的奇诺,在他们心中则是神明般的存在。
众人不约而同放下了枪,不敢再指着拜萨,但脸上阴郁的神色依旧不减。
马克沉声说道:“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总要有个说法。今天这些薄暮城贵族到底是能杀,还是不能杀?”
“如果奇诺大人说不能杀,那我们收手就是了。可如果奇诺大人说能杀……”
马克没有继续往下说,给帕拉丁和拜萨留了充足的想象空间。
关系到奇诺的态度,帕拉丁当然不可能说谎,如实说道:“奇诺大人没说能杀。”
他顿了顿,继续说出了后半句话:“也没说不能杀。”
奴隶们面面相觑,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狠意,马克也冷笑说:“也就是说,大人没有表态。既然没有表态,就意味着不管我们做什么,都不算忤逆他的命令。我没理解错吧?”
帕拉丁:“没理解错,可如果你们敢再像刚才那样拿枪对准拜萨,威胁他的性命,我很肯定你们不会有好下场。”
马克摊开手说:“如果不是他先拿枪对准我们,我们也不会那么做。反正是个误会,我们各退一步,都不要为难彼此,如何?”
帕拉丁以无声表达默认,转身拽着拜萨就走。
“叔叔……叔叔!救救我!呜……”贵族小女孩吓得大哭,抓住拜萨的衣袖怎么都不肯松手。
拜萨想去握住小女孩的手,帕拉丁直接发力把他拉开,低吼道:“别管她了!”
眼看小女孩被马克拽着头发暴力拖走,拜萨有些崩溃了:“那只是个孩子!”
“对,她只是个孩子……”帕拉丁拦在拜萨身前,目光复杂幽幽地说,“但她是贵族,她的父母手上有累累血债。”
拜萨瞪着眼说:“父母的事,跟她有什么关系?我们立刻去找奇诺大人,让他拦住这群疯子!”
帕拉丁依旧拽着他,低沉地说:“今晚这么大的动静,你以为奇诺什么都不知道?别傻了,他对此一清二楚,却没有出声阻止,说明他本来就想看到这一切发生。”
“现在局势很明了,贵族都向安德烈效忠,于是奇诺盯上了奴隶阶级,要用他们的怒火与仇恨去抢夺王位。”
“今晚奴隶屠杀了薄暮城贵族,这个消息只要传出去,各城各地奴隶与贵族之间的关系就会被撕裂,贵族必定会更加残暴地对待奴隶,也只有这样,才能逼迫那些摇摆不定的奴隶选择反抗,加入我们。”
“奇诺的目的,就是把这场战争演变成全面性的阶级战争,如果不能将这种矛盾扩散到两个阶级,光靠我们现在这点人,面对铁板一块的贵族将毫无胜算!”
“所以……不要管这些眼前之事了,看得远一些,顾全大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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