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师说了大半天,也没给什么实质性建议,索兰黛尔急得不行,催促道:“老师,你就不要再吊着我了,告诉我应该怎么做吧!”
渊闻白了她一眼,冷淡地说:“该怎么做,我已经暗示得很清楚了。你一没有王领魁首们那样的实权职位,二没有迪妮莎那样的超强能力,三没有你二哥七哥那样的宽广人脉,这就不是你能管的事,更不是你该管的事。”
“对你来说,最简单也是最优的做法,就是放松躺平,该吃吃,该喝喝。如果奇诺·凡·海尔辛逃不过这一劫,那就算了嘛!你有什么损失吗?他只是你的朋友,又不是你的未婚夫,废了就废了,有什么关系?”
索兰黛尔抿着唇,用力摇头:“我做不到。”
渊闻:“怎么就做不到?”
索兰黛尔:“做不到就是做不到。”
渊闻一甩手,不耐烦地说:“那随你。你一个12岁的小姑娘,能整出什么大事?难道你还有本事带人去劫狱?”
神机妙算的渊闻确实没想到,索兰黛尔真干了,还差点就干成了。
渊闻看了一眼时钟,挥手驱赶道:“5分钟时间到了,你赶紧走,我要休息了。”
索兰黛尔紧紧撰着秀拳,倔强地站在原地:“我不走。”
渊闻气得直接骂人了:“索兰黛尔·凡·多古兰德!你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国王陛下的几个孩子里,我记得你一直是最乖的,现在怎么变得比牛还倔?!”
索兰黛尔毫不示弱,顶撞道:“如果乖孩子连自己的朋友都救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身陷囹圄,那我就不当乖孩子了!以后就当坏孩子!比谁都坏!”
渊闻吹胡子瞪眼睛,直接抄起桌上教训学生用的戒尺,呲牙咧嘴挥向索兰黛尔的脑门:“我抽死你个孽徒!”
戒尺挥到一半,却又停住了。
只见索兰黛尔低着头,不躲也不闪,只是沉默,奇诺的处境、连日的碰壁、恩师的责骂、希望的破灭、对自己无能为力的自责……种种委屈化作泪水从眼中流出,顺着面颊流淌至下巴,吧嗒吧嗒落在衣襟上。
纵使泪如雨下,她却没发出任何呜咽声,只是默默用衣袖将眼泪擦掉,无声又坚强。
渊闻是王宫里出了名的严师,他受命执教王公子弟之前,就已经和珀修斯有约——我出山执教可以,但任何孩子,包括你的孩子,在我这里都没特权,犯了错,该骂就骂,要打的时候照打不误,你包庇,我立刻辞职。
珀修斯知道渊闻的脾气,也知道他的执教风格,不做任何反对,直接就答应了。
所以,渊闻的课堂上是没任何特权的,他门下的学生,最怕的就是那把戒尺,那可真是无人不训,无人不打。
别说区区王子公主,就是珀修斯本人,小时候跟着渊闻念书时,都被那把戒尺打过。儿时比珀修斯调皮的斯汀更是如此,据说现在年纪大了还会做噩梦,梦到渊闻那把戒尺。
没有哪个小孩子永远乖巧,索兰黛尔也会有调皮的时候,但从来没挨过打——渊闻每次要动戒尺打她,波顿都会冲出来护着妹妹,并扬言:“打我可以,打索兰不行,你要打她几下,我十倍帮她受着。”
现在哥哥不在身边,没人保护妹妹了。
眼看索兰黛尔委屈地流着眼泪,却又一声不吭地擦掉,渊闻的戒尺停在半空中……
片刻的沉默后,戒尺继续挥出——
“啪!”抽在旁边侍卫的脑门上。
侍卫捂着头:“???”
渊闻将戒尺丢到桌上,背过身,冷淡地说:“赶紧走,别耽搁我休息。”
索兰黛尔用袖子拭去泪痕,大步走到渊闻面前,注视着他的背影:“你是不是想要钱?只要你帮我,我把我所有的钱都给你。”
渊闻直接听笑了,故意调侃道:“那你能给我多少钱?”
索兰黛尔眼神坚定,决然地说:“我从今天起,不出去游玩,不买新衣服,不去剧院,不吃零食,所有零花钱都省下来给你。我以前收到的生日礼物,我全拿去卖了,卖完的钱也都给你。”
“哦!神明在上~看不出来啊!小小年纪,居然这么有骑士精神!”渊闻直接把鞋一脱,躺到床上,懒洋洋地说,“行啊,有钱不拿白不拿,给钱我乐意啊,但得等我回来再说——接下来几天,我要出王宫,去南城的温泉公馆度个假。”
索兰黛尔顿时沉不住气了,跑过去抓住渊闻的被子,说什么也不让他睡:“不行!等你回来,第三次王国全体会议都结束了!”
渊闻和索兰黛尔争夺被子,嘴上骂骂咧咧:“结束就结束!关我什么事?我今天就把话放这里——不救!你们谁来找我都没用!不救就是不救!让那个奇诺·凡·海尔辛赶紧去死,省得你们整天惦记他!”
渊闻虽然年迈,但平时保养得好,索兰黛尔力气没他大,手里抓着的被子很快被他抢走。
渊闻把头往被子里一闷,开始睡觉。
索兰黛尔用力咬着下唇,无声注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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