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床榻上,只到自己腰间的哥儿。
温文张嘴,想要随便找个借口糊弄对方,但对上杜远看似温和不失认真的眼神,温文立马招了:“卖润肤油的老板说,这润肤油可以去除妊娠纹,我买来想试试有没有用。”
杜远闻言,眉间沉了沉:“不知来路的东西,怎么能随便往身上抹?”
温文立马解释:“我没有乱抹,我和陈姐姐他们看见店铺老板给小二用了没事后,我们才敢用的。”
“我抹了好几日,身上都没事。”温文接着道:“夫君,你瞧瞧,我肚子上的妊娠纹淡了吗?”
杜远闻言,低首看向温文的肚面,只见雪白的皮肤上分布着几条浅粉色的细纹,宛若冰天雪地上,初绽的红梅,杜远微微移开视线,说道:“君子处其实,不处其华;治其内,不治其外。”
说完,温文没有反应,而是嘴巴一撇,盯着他。
杜远在想,是不是他对温文太过严厉了。
然而,想到温文刚才的言行举止,杜远觉得还是要提醒对方几句。
容貌昳丽的哥儿一脸委屈迷蒙:“夫君,我听不懂。”
杜远呼吸微微一滞,而后,他微冷眼眸闪过懊恼,同外面友人相处久了,忘记女子哥儿就是读书,也只学一些浅显书籍,并不知晓诸多名言道理。
杜远耐心同温文解释道:“此句之意为,修养有名望的人务求实际,不图外表好看;致力于自身的修养锻炼,不计较自身以外之物。”
“可是……夫君……”
温文的神情愈加委屈,他抬头对杜远道:“我是哥儿……不是君子……”
所以,不要拿你们读书人的道理来教我。
杜远沉默了。
片刻,他看着手上的瓷瓶,觉得此物没有让大夫检查,便涂抹在身上不安全。
他对温文道:“你先别用此物,待我派人将其送去医馆验证,确定此物无碍时,你再用不迟。”
传进温文的人耳朵里,就是耽误他祛除妊娠纹,但是,他又不愿意扫了夫君的一片好意。
正当他苦恼时,温文的脑海里出现年轻哥儿的身影。
他双眼一亮,对杜远道:“夫君,那家店铺的老板,你可能还认识呢。”
杜远闻言,微微垂眸看向对方,他虽交际甚广,但吃穿用度皆由家里安排,甚少和商贾打交道。
温文神情狡黠道:“夫君你可认识新科状元郑颢?”
看着温文灵动活泼的模样,杜远眸底并无喜悦,他不喜欢和自家夫郎相处时,从对方口中听到陌生男子的名字。
进宫
不过,他没有表现出来。
杜远微垂眼眸,看着温文道:“我与郑兄在翰林院共事。”
温文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抬手拍了拍脑袋道:“我差点忘记,夫君你是榜眼,郑大人是状元,你们自然是一同进入翰林院共事了。”
见夫郎说了半天,没有进入正题,杜远习惯对方说话的方式,提醒道:“你为何忽然问我郑兄的事?”
联想到对方前言在说售卖润肤油的老板,后言却提及郑颢,杜远沉吟半晌,开口问道:“可是那卖润肤油的老板与郑兄有关联?”
温文闻言,一脸惊讶地抬头看向自家夫君,见夫郎艳丽面容满是意外,杜远便明白自己没有猜错了。
温文也不卖关子,立即道:“那家店铺名唤珍玉楼,其后面的老板就是郑状元的叔叔顾霖。”
温文一边说一边笑道:“夫君,你说这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怎么这么有理,当日新科进士游街时,我就觉得为首的郑状元是难得的风流人物,但那顾老板更绝,清丽水灵,我瞧着就喜欢。”
深夜之中,气氛安静,玉儿不在身边提醒着,加上夫君平和地和自己说话,温文不由得放松神经,将自己的真实想法一股脑说出来。
待意识到不对,对方没有回应他时,温文微微抬眸,看见杜远神色淡淡,嘴上赶紧找补:“当然,那郑状元再如何风流绰约,也比不过我家夫君,夫君谦谦君子,芝兰玉树,品行高洁,乃古往今来第一风流人物,当日夫君游街时,我在酒楼上方瞧见许多女子哥儿投花给夫君,心里可难受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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