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嘴叹了口气。
他倒不是会怨恨国家,毕竟当年的形势就是这样。
虽然现在过得不咋地,但不用提心吊胆鬼子突然杀进来了。尤其是现在那些凶神恶煞的人也遭了报应,他心里早就释怀了。
“你,你这也不精彩啊。”席于飞不情不愿的掏钱,“最多两块,多了没有。”
“谢席爷打赏。”张大嘴一把抢过席于飞手里那卷毛票,拎着点心转身往外跑,“多的就当给你侄子侄女们买糖了!”
“嗨你个不要脸的!”席于飞追了两步,便停了下来,“以后看见啥好东西,记得想着我!”
“得嘞,爷们儿请好吧。”张大嘴蹬着他的板车儿,蹭蹭的跑了。
等家里人都回来,着实的热闹了一番。
云霞搂着席于飞就是一顿哭,“呜呜呜,大宝,你怎么对我这么好。”
席家对云家的恩情太深了,不但把她从崔家那个泥潭里拖了出来,还把大西北的家人也接了回来。更何况一开始,席于飞就救了自己的弟弟。
再加上,她如今的爱人,也是席于飞从沪市“救”回来的。
回来又听说席于飞买了不少家具给自己跟妹妹做嫁妆,更是哭的眼泪汪汪的。
“好了好了,霞姐,哎呀都是一家人,哭什么啊?”席于飞实在应付不来这种事,浑身难受,“你又不是搬出去就不回来了,咱这不还在一起住吗?”
连家都不用搬,多合适。
于教授其实也买了房子,还是三间大正房,十分敞亮。据说那三间房以前住的是特务,还死过人,周围的人有些忌讳,这才空了几个月。
但于教授怕什么啊,这四九城哪个旮旯没死过人?
他在沪市那边房子多,但沪市房子又没办法搬过来这边住。买三间房也不为了别的,人家云家姑娘之前出嫁,云家可是陪送了房子的。
他们于家男人娶媳妇,也不能没房子。
那房子就先拜托大宝帮忙租出去,房租给小两口补贴生活。
就像大宝说的,都住在一起习惯了,谁想要搬出去啊?反正他是赖上席家了,席家搬去哪里,他就跟着去!别想甩开你于大爷。
于大爷都想好了,等这俩孩子扯了证,找个机会就带他们俩回一趟沪市,把自己名下的房子都放他们名下去。
反正他自己手里有退休金,不愁吃喝。更别说还能拿返聘工资,每天讲讲课,溜达溜达下个棋,这日子过的才有滋有味呢。
吃完饭,家里四个老头和半大老头就坐不住了,跑去放家具的那间屋看字画。
曾柳华不小心说漏了嘴,让这群老男人知道大宝买回来一大箱子字画。这就跟炸了马蜂窝似的,先是云爷爷缠着要看,然后就是席爹带着云爸于教授也要看。
没办法,原本放进市场的字画只能拿出来重新塞进箱子里,供人赏玩。
好家伙,吃饭也是曾柳华拎着鸡毛掸子先杀了席文明这只鸡,然后把那几只猴赶回来吃了饭,晚上睡觉仍旧是拿席文明开刀。
云奶奶和云妈都太温柔了,于教授就是个老光棍,只有曾柳华有这个气势,鸡毛掸子挥的呜呜作响,把席文明抽的抱头鼠窜。
“都消停点儿,每天给你们时间去看。但谁不听话,我就让大宝把字画都退了去,谁也别看!”
曾柳华这样东北女侠瞅谁干谁的气势,家里男人没有一个能扛得住的。
小辈儿不敢拦,女人们看热闹,就差嗑瓜子鼓掌了。
没办法,这些老男人对字画很是痴迷,尤其是学历史的于教授,跟家里有过底蕴的云家父子,那说的一套一套的。
席文明就跟个学生似的,老头三千问,学的那叫一个认真。
如果不是曾柳华出手,这群老头能在这屋里待到臭了。
席于飞发现自己跟这个家有点儿格格不入了,他浑身上下散发着属于商人的铜臭味儿,跟这群清纯的散发着文化人油墨气息的长辈一比,真的没法比。
在他眼里,那些字画就是有价值的,不易保存的,捎带脚带回来,以后能换钱的东西。
在其他人眼中,这是历史,是宝藏,是可以传家的。
他不过就是没带手套想摸一下自己买回来的东西,还被他爹拍了手背!
还有玉玉,抱着个花瓶翻来覆去的看,也不知道看出了什么名堂。
完蛋了,他抱上的这个京城扛把子,不会变成个老学究了吧??
难不成以后赚钱养家的压力,仍旧要背负在自己的肩膀上??
还好,在云穆清心里,大宝子比花瓶重要多了,他仍旧按部就班的把洗澡水准备好,毛巾准备好,换洗的衣服准备好,床铺也铺好,屋子薰干净,把自己也收拾的香喷喷,等着皇上翻牌子。
然后左边大宝子右边大花瓶,也算是过上了左搂右抱的日子了。
七六年很快就过去了,席于飞在东北弄了不少山货,淘换了大卷大卷的皮草,几十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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