斤八两的大闺女,可给二哥高兴地不得了。但二嫂娘家听说是个女孩儿,压根就没过来看。
二嫂跟她娘家关系一直不怎么好,但凡她娘过去看她,就是伸手要钱。
这一家子人让曾柳华治过,要钱没有,伸手就揍你,你闺女不稀罕那我就当闺女疼。当初曾柳华跟二嫂借的钱都是这么多年她糊纸壳子纳鞋底子自己赚的,现在也都还上了。
曾柳华让小七去报喜,连个鸡蛋都没拿回来。家里也没人在意,这么多年过去了,心思早就淡了。
只要二嫂踏踏实实跟二哥过日子,又有儿子在身边,其他的也不去操那个心。
席于飞都没来得及住上新房,又匆匆忙忙的上了车。
天气越来越热了,这时候的火车可没有空调,车顶上倒是有几个摇头晃脑的电风扇,但没什么太大的用处。
冬天火车上虽然冷,但味儿没有那么重。可这天热了,车上简直就能把人薰的脑瓜子疼。
席于飞打扫完车厢,然后把所有的窗户都打开通风。
站台上已经站了不少等着上车的乘客了,因为这段日子不年不节又进入了农忙期,车上的人没有冬天的时候那么拥挤了。
伴随着常峥嵘温柔的声音响起,列车长啸一声,吭哧吭哧的吐出浓烟,驶向前程。
四名乘警从车辆头开始查票,大声呼和的声音时不时传过来。
这时候可不讲究文明执法,上车的时候如果一群人玩命的挤,不管你是着急上车还是为了展示自己的手艺,被乘警或者站台铁路警察看见,上去就是一脚,咣咣几下就踹散了。
老百姓的普遍害怕穿制服的,可不向后世那样文明执法,还有人敢碰瓷警察呢。
这个时候谁敢?你撒泼试试?直接给你拷住,拘留都是轻的,怎么也得来个记过劳教。
席于飞向来很少跟人着急,他拿着票板儿身后跟着陈虎开始查票,看见有人拖鞋露出臭脚丫子,都不用他说什么,陈虎上去一脚,骂骂咧咧,对方就老老实实的把鞋穿上了。
席于飞还笑呢,“再脱鞋,连你一起扔下去。整个车厢都特么是你的臭脚丫子味儿,你以为这是你家炕头呢?那边窗户打开,你们不显臭啊?赶紧通通风,怎么还把窗户关上了。”
什么人都不太敢跟穿制服的横,那些四仰八叉占俩座的,看见乘务员过来直接老老实实坐好。
曾经耀武扬威的红小兵们也都老实了,他们那身绿军装已经没办法唬住人,平反回来的人不找他们麻烦,那都是他们的福气。
查完票,席于飞把票板一收,就溜达到云穆清的车厢里串车厢玩。
车上没有什么娱乐,这一走又是好几天,几个乘务员闲着没事就聚在一起逗闷子。或者去卧铺那边,找女乘务员撩闲。
据说他们这趟车挂了一节软卧,上来了几个大官儿,就连女乘务员的级别都高了不少,一个个盘靓条顺的,把未婚的小伙子们馋的不行。
席于飞懒得跟他们凑那个热闹,就跟云穆清躲在休息间,两个人嗑瓜子儿喝茶水儿看报纸。席于飞的提包就像个百宝囊,里面什么煮鸡蛋花生瓜子大枣核桃,麻花饼干面包香肠,要什么有什么。
长途真的是一件枯燥的事,车子每到一个站都会停好久。短的七八分钟,长的甚至能停上半个小时。等到了武汉要加水加煤,更是直接停三四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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