饥荒填补上。
给四哥五哥织的毛衣毛裤也都寄出去了,就是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才能收得到。
还有他给东北那边老家写的信,让他们多收点儿瓜子,按照他给出来的法子做了再寄到京城。钱已经都提前寄过去了,昨天才收到电报,那边刚收到信和钱,已经开始收瓜子了。
东北那边的乡下家家户户都会种点儿向日葵,不止自己过年能磕,还能卖给供销社,换点儿日常用品。
席于飞这次给老家寄了五十块钱,还有两百斤全国粮票,让他们用粮票去换点儿火柴票肥皂票之类的,给大队上让大队帮忙收。
老家拍来的电报内容十分简单:已收知道。
电报按字算钱,这四个字也是差不多两块钱了。若不是怕讲不清楚,老家那边估计俩字就搞定。
至于电话?
那边大队压根没电话,想要打电话得去乡里的邮政局或者政府部门。
老百姓想来不喜欢看见当官的,宁愿有事自己解决。至于打电话……笑死,电话更贵。
那时候的电话不是直达,都需要转接。本市还好,跨省麻烦又贵,除非是紧急的事,否则谁都不会去打电话。
俩人从单位出来就往家里溜达,不是自己租的房子,是席家那边。
曾柳华说了今天要吃锅子,因为她用醋快速积了一盆子酸菜,席文明那边发福利得了几斤羊肉,正好吃。
刚进胡同,对面走过来个中年妇女,看见席于飞就咧嘴笑了,露出缺了好几颗牙齿的大黄牙,“六叔啊,下班啦?”
席于飞看见她,浑身汗毛都起立了。
这个女人可不简单,她在这一片都出了名,有个外号叫“拉拉秧”。
因为她真的是太邋遢了,邋遢到顶风隔三米,都能闻到她身上那股子馊臭的味!
作者有话说:
拉拉秧这个人,是我妈给我讲的。
讲我姥姥姥爷那边职工宿舍旁边住的一家人,女人邋遢到极致,街道上门找了好几趟都没用。
不止是拉拉秧,我妈还给我讲了好几个十分有时代特色的人家,正好可以写在文里。
感谢我老娘,给我提供了素材,哈哈哈哈。
奇葩人物
“六叔,”拉拉秧咔咔走过来了,一身衣服破破烂烂的,补丁都补不好,往外耷拉着,露出里面黑漆漆的棉花,“六叔啊,听说你现在单位可好了,你看看你大孙子都十六了眼瞅着就得去下乡,你不能看着你大侄子去受罪啊。”
席于飞又退后两步,都躲到云穆清身后去了,“不是,刘桂香啊,你平日不都跟家里卖呆吗?怎么今天出来溜达了?你男人没回家?”
拉拉秧原名刘桂香,她爷爷是个牛人,参加过好多次战役,后来他爹也去当兵了,最后牺牲在了战场。刘家因为这个也没人敢惹,街道对他们都还不错。
刘桂香她娘生了五个孩子,仨闺女俩儿子。刘桂香是二闺女。
按说当闺女的,尤其是当二闺女的,都很勤快。但刘桂香是个另类,没嫁人之前还有她娘屁股后面踹着干活,自从嫁了人就开始自我放飞了。
那成天,牙不刷脸不洗衣服也不换,成天等着她爷们每周放假回来那天给她收拾。
她男人是监狱食堂的,待遇相当不错,家里也就他一个,说是长辈兄弟都在战场上没的。因为这个,单位早早的就给他分了房子,整整两大间!
每次她男人从监狱回来,都会带不少吃的,要么是一袋子油饼,要么是一袋子包子。
在这个年代,能拿出这些食物,那都是家里有点儿东西的。
可问题那男人条件这么好,愣是娶了这么个懒婆娘,还生了仨儿子。
每次从单位回来就一天假,这一天啥也不干进门就开始洗洗涮涮晒被子打扫房子催促他婆娘洗澡换衣服,然后大锅烧热水给他媳妇洗衣服。
席于飞小时候去那边大杂院玩,就进过拉拉秧屋里。
好家伙,那屋里脏的,当时那几个娃也不大,就躺炕上睡觉。大夏天的一靠近屋子苍蝇哄的就飞起来了,小孩儿满脸满身的苍蝇,也没人管。
席于飞当场就被那场景那气味整吐了,还做了好几天噩梦,梦里都是苍蝇把他抬走吃了。
“他这周回不来,”拉拉秧抬手一抹大鼻涕,那袖子锃光瓦亮的,“你大孙子在家收拾屋呢,不让我进去。哎,这不是怕你大孙子下乡吗?哎呀六叔,这事儿你得帮帮忙。”
“我帮啥忙啊?”席于飞看拉拉秧又往近靠,连忙道:“诶诶,别靠这么近,我真没办法帮你,我这个工作还拉一屁股饥荒呢。你去街道问问啊,就说如果你家老大下乡你那屋更没人收拾了,我想着街道应该会通融。”
这也不是他乱说,因为拉拉秧真的是太懒太邋遢了。
冬天了还好,如果是夏天,她男人有事十天半个月不回来,那屋就没法下脚,臭的周围邻居都头疼。
按照曾柳华的话说,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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