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早黑长直的扮相,一袭长发翩翩,美人堆里能称道典雅的美貌。唯一古怪的地方,便是眉眼间与她近似的眼下小痣。
陶枝念短促地“呃”了一声,耐心靠指甲盖似的宽度努力维系,终于忍不住开口。
又被打断,江行岸似乎看穿她想说什么,主动提起她的工作。
“枝枝,你们学校有个很厉害的数学老师吧,叫简时衍?”
她心里咯噔,除了家里人很少有人叫过她的小名,脑袋空空地咽下想说的话,点头称是。
小时候陶枝念很不喜欢这个名字,也不愿意别人这么叫她,小朋友口音发得很奇怪,追着说她的名字是方圆五公里都是小老鼠在叫的吱吱。
大些了,也还好了,逐渐接受因名字而起的各种昵称。发音一样,她倒挺喜欢简之之的名字,简而言之,坚定明确。
江行岸问她认识吗。
四目对视间,陶枝念笑笑,扯起嘴角没否认,表现出接触不深的印象,天知道今天还是那人送她来的。
江行岸打量小姑娘的反应,略沉思,而后以己度人开始打趣,“像你们这些小丫头,是不是都喜欢他那样的帅哥啊。”
陶枝念握餐具的手抖了抖,不明白话里的意思。
“他可不简单哦。”
起始的话很含蓄,陶枝念渐渐也听出来了,江总略带审判的酸怪,说起可信度存疑的内幕。
他们那个圈子的人,大部分人的特长都是家境,那是天生具有的有利条件。江行岸是见过陈淑文的人,亦是再清楚不过陶枝念真实的家庭条件。
陈瑛瑛家有钱,那是小姨家的事。说白了,小姑娘现在和他在一张桌子吃饭,也要沾亲带故的光。
可陶枝念并不这么觉得,年龄差摆在台面上,她有体面的工作,再差些也有年轻的身体和好皮囊,在江行岸面前没觉着矮多少头,低人一等。
他内涵得很直白,面色上还是油腻平和,点明陶枝念并不重视他,显而易见地不上心。
“他父亲可是差点当上省副部当过一把手的人物,听说顾老爷子最近还在寻思怎么让他别做老师了。”
“你说人也挺奇怪的,放着顾家那么大的产业给舅舅,自己跑来基层干教研。教高中生很吃力不讨好吧,哎这世道老师能赚几个钱。从象牙塔走进另一个象牙塔,终生被塔禁锢,没有实实在在挨过社会毒打,想法不切实际的年轻人总说要出去闯一闯。”
“枝枝,你说是吧。”
话题并没能持续太久,她不是傻子,陶枝念听明白了,借着简时衍的幌子,接着说高中教师工作不如全职主妇当得舒服,全是对传统男主外女主内模式的肯定。
她有些口干,半杯香槟下肚,壮胆反驳撇清关系,“您不用叫我枝枝的。”
“您说也是,高中老师确实赚得少啊,我们在基层工作说不定过两年改制的风就吹到临城了,要编制没编制,身体还垮了,我从入职起就没来过生理期了。”
江行岸被她逗笑,爹味十足地附和她看开就好。
侍从上前续酒,室内散发着快活的空气。陶枝念酒量有限,过于高看打明牌的本事,上前一辩越喝口越干,好在江总没在品酒方面给她上科普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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