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一定做得到,你是我最听话的狗。”
喊归喊,叫归叫,程其庸的腿的确是被他自己打断了。
贺松风紧紧抱着他,程其庸崩溃地大喊,但没有推开贺松风,反倒是抱得更加的紧,像两个人硬生生嵌合成一个人那样。
程其庸低下头,一口咬在贺松风的肩膀上,撕咬出一圈血肉模糊的牙印。
但这不是报复,是两个人结缔契约的纹印。
代表程其庸彻彻底底被贺松风征服。
贺松风亲昵地拥着,纵容着肩头的血液被对方舔舐干净。
和程其庸的痴迷不同,贺松风冷冷的笑,像是看了一场十分滑稽的马戏团表演。
贺松风重新把程其庸链起来,对方并不拒绝,反倒认为这样是贺松风对他的占有欲。
后面两天,贺松风在给饭给水的同时,也给程其庸带去镇痛药,并且帮他包扎和处理伤口。
只有贺松风在的时候,程其庸才会不痛。
于是贺松风在程其庸心里的意象再上一层楼,大概是神明那样的高度,程其庸全身心依赖贺松风活着。
尽管这个时候,才第七天。
但程其庸却在贺松风的蒙骗里,以为他和贺松风在一起已经很久很久,大概是永远那么久。
在第八天。
程其庸服用止痛药的时候,贺松风冷不丁地说:
“我把你弟弟也带过来,和你一起,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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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快完结了,后天或者大后天吧,提前说一声~
贺松风站着, 程其庸拖着一条残缺的腿坐着,两个人以一种极其不平等的高低差对视,就和他们此刻并不平等的地位一样。
“怎么样?我把你弟弟喊过来, 你们一起。”
贺松风催促程其庸给他一个回答。
程其庸的手放在他残疾的瘸腿上,缓缓收了向上直勾勾渴望的眼神,像坏掉的提线木偶那般向下垂去。
“我拒绝。”
程其庸说, 他的视线低落的望着自己的腿, 从鼻子里含糊地念着“程以镣”三个字,程大少爷人生第一次尝到自卑的味道。
他想,他的腿坏掉了,他是个瘸子, 他拿什么去和程以镣争?
程以镣性格洒脱活泼,贺松风以前就吃他这套无赖模样,这个三角关系里,自己肯定是占下风的那个。
程其庸笃定的想, 他已经把自己的位置放在了程以镣的下面,三角关系的底座。
他惴惴不安的担心着自己对于贺松风的吸引力不够强这件事。
贺松风敏锐地捕捉到了程其庸的不安,他为程其庸弯下腰,两只温润的手掌呵护在程其庸的脸颊两边,轻轻的捧起,直到程其庸自愿抬头与他对视。
“为什么?”贺松风明知故问。
“你会更喜欢程以镣。”
程其庸说得肯定, 他不光这样自怨自艾,还要把这份庞大的哀怨用一双强有力的手掌, 从下往上死死地攥着贺松风的手臂, 五指轻松环住贺松风细小的手臂,却不是为了为难贺松风,而是像寄生植物寻求一个落脚点那般, 发出失去支柱后心神不宁的质问:
“那我怎么办?你的时间、精力都有限,他来了,我该怎么办?
程其庸的脸上浮出了哀哀的怨气,接近一米九大高个的男人蜷缩成了不成样子的无助,那双能把贺松风骨头都碾碎的手,这会正弱弱的圈着贺松风的手臂,像狗尾巴圈住主人的腿一样。
在地下室长时间没有见到光,而且只靠着一天一餐的面包和水维持生命,程其庸的肤色是发青甚至发灰的惨淡,配合他此刻满脸的哀怨,倒有一股别样的恨嫁男鬼滋味,像是会夜深人静钻进贺松风被窝里质问他为什么不和自己结婚的幽怨。
贺松风最喜欢看的风景就是男人这副吃醋的酸溜溜怨气深重的模样。
他的嘴角也因此抿出笑意,分出了些微假惺惺的爱意,聚在温柔的掌心里,亲昵地爱抚对方惨淡的脸颊。
大拇指顶在男人立体高突的眉弓骨上,左右左右缓慢的抚弄。
“怎么会呢?我最喜欢你了。”贺松风哄了哄。
不过程其庸没那么容易哄好,断掉的腿,虎视眈眈的程以镣和留不住的贺松风,他身边的一切都在加重他自卑的患得患失。
他半眯着眼睛,眼眶对着贺松风的方向,眼珠子却像是漂浮在海上的尸体,毫无逻辑的前后左右漂浮。
他动了动唇,缓缓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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