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明旭一只手就能把他的两个脚踝捏在一起,然后向上,向着贺松风的方向推过去。
大腿内的筋脉被拉扯的笔直,抽筋的胀痛扒着肌肉一股股的痉挛,贺松风的身体抖成了筛糠,他望着头顶的天花板,瞧着天花板的纹路就像车窗外的景象似的,重复的闪过去,从上方飞往下方,又在下一次耸动里,重复的飞过。
于是贺松风侧头,终于寻找到一片安静的地方,那时左边的白色地砖。
看着它,就像在看一本没有写字的空白本子,本子上密密麻麻开始流水,写满了贺松风的不情不愿。
只是逃避不到两分钟,他的脑袋就被窦明旭强行扭正。
两个人变成了面对面的姿态,窦明旭的汗水从上方直突突滴落下来,打在贺松风的脸颊上,向着耳朵里滚落。
贺松风耳膜发胀,鼻头发酸。
他抬手想把窦明旭推开,等待他的却是窦明旭俯身的接吻。
面前的男人像一座巨山,沉甸甸的快要把他给轧死了,他喘不过气,胸膛憋了下去,苍白的面色憋得发紫,一双手撑在窦明旭的胸口无助地向上顶。
可是,留给贺松风的,是他憋在唇齿的谩骂,被对方当成性趣的一环,搅动成了一团团意义不明的喘息声。
“不要这样。”
“请不要这样对我。”
“放过我,我不是自愿的。”
这些话全都变成了欲拒还迎的喘息,每一次呼吸都是贺松风极力发出的反抗。
太过荒谬戏谑,也太绝望。
贺松风的拒绝,没有任何人回应他。
头顶上的亮光再一次成为了十八岁的星星,高挂着,冷漠的凝视他的无助。
终于贺松风抢到了一个呼吸的间隙,他不再是拒绝,而是直抒胸臆的“恨”
“我恨你!”
贺松风开始无助的掩面,眼泪却始终流不出来,眼眶里的眼睛瞎掉了,只剩一片虚无缥缈的迷惘,像一台老旧的电视机发出危险的鸣响,乱糟糟的雪花屏开始充斥贺松风的世界。
眼前的人和事,都一并变得模糊起来。
他的意识也开始飘忽。
但他没有晕过去,也没有失去知觉。
他清楚的感受着发生在他身上的一切羞辱,却无能为力,亦或者出于自我保护,他选择了逃避。
这是他最擅长的事情,封闭自己。
“我恨你。”
窦明旭的汗珠再一次滴落,他的欢愉,构成了贺松风的绝望。
他大笑着欢呼:“恨我吧!反正我们没可能了!”
或许是只说一句还不过瘾,他吻着贺松风,入着贺松风,过瘾的低吼:“恨我吧!我已经把事情做绝了,你这辈子都别想从我身边离开。”
“…………”
一耳光扇在窦明旭的脸上。
燥热的掌印,火上浇油,窦明旭的胸膛猛烈起伏,像熊熊燃烧的焰火。
贺松风面无表情地望着他,没有半点反应。
没有笑着附和,也没有愤怒的反抗,只是看着,承受着。
窦明旭的声音被这一耳光打活了,他再一次肯定的,坚定地说:“这都是你活该的。”
两个人鼻尖顶着鼻尖,恨意在两人的眼眸之间那段窄窄的距离来回流转,谁也没放过谁。
“是你主动招惹,是你教我这么做的,是你把我变成这个样子的。”
贺松风再发不出声音,他沉默地注视、包容面前熊熊燃烧的火焰。
窦明旭很满意后半段贺松风的温顺,像一头不会咬人的羔羊,哪怕是躺在断头台上,也只会睁着一双乌黑的眼睛,迷惘地望向他。
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贺松风产生了一种自己醒不过来的恐慌感,他惊出一身的冷汗,像一条活鱼在床上发出剧烈的惊跳,浑身剧烈抽动一下后,脑袋里发出琴弦断裂的声音,他也像那根线一样,弹了起来,再重重地摔下去。
同时床头的铁链被扯出声响,叮叮咚咚频频敲出警告。
一双手从身边抱了过来,擦掉他额角的冷汗,用着让他骨头发抖的声音,安慰他:“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贺松风迷茫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这里不是阁楼,是窦明旭的主卧。
贺松风逃避伪造出来的乖顺,为他换取了一些自由,他现在可以在别墅里自由行动。
贺松风花了一天的时间迅速把别墅上下都摸了一圈,终于!他找到了一个绝佳的逃跑路线,二楼的尽头有一个小露台,那里看上去是用来晒太阳的,并没有封窗。
只等一个绝佳的机会,从二楼翻下去,只要不是头着地一般都不会有太大问题,到时候穿过院前的花草灌木,顺着石板路一直跑到马路上去。
只等一个车辆驶来,他拦下,就能够顺利出逃。
贺松风的计划简直天衣无缝。
他回到别墅里,像是认命了一样,坐下吃饭、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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