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贺松风的动作,从他散开的头发里挣脱出来,飘落在地上,窦明旭越过桌子,及时捞起紫藤花,重新别在他脑后。
手掌从贺松风背后,悄无声息地捏进他的脖子,刚好就掐在脖子两侧的牙痕上。
贺松风身体一激,趁着塞缪尔醉醺醺低头找路的间隙,向侧后方的窦明旭投去责备的瞪眼。
窦明旭捕捉到这份瞪眼,又体贴地弯下腰,帮贺松风整理好和服的衣摆,动作没再有分毫越界,这一刻他把握住“长辈”的界线,没有越界。
侍者带领三人去更衣室换装,又一次的贺松风被当做女性,送入单独的更衣室。
女装要比男装更麻烦,于是窦明旭和塞缪尔两个人坐在大厅,等待贺松风。
窦明旭忽然出声,挑起话题:“你把anl培养的很好,是一个合格的花瓶。”
塞缪尔从口袋里掏出烟盒,抖了一根咬在嘴边,随口答道:“叔叔喜欢的话,送给您。”
窦明旭问:“就玩腻了?”
塞缪尔咬着烟,满不在乎地说:“早玩腻了,没爹没妈的孤儿,他离了我又活不下去,不好脱手。”
他的一只手捏着打火机,不着急点火,掐在手指里来回地转圈,似乎在等什么,亦或是在焦虑什么。
窦明旭没再接话,而是盯着更衣室的大门,颇有兴趣。
塞缪尔没有在看门,而是在看窦明旭。
他手里的打火机以越来越快的转速排解焦虑。
他的小臂紧紧绷着,皮肉蒙着底下涨大的肌肉与经脉,一口气秉在他的身体里,找不到排解的出口。
害怕,不安。
焦虑着。
直到,贺松风恢复男装,从更衣室里走出来。
窦明旭挪开视线,乏味地来上一句:
“我对男人没兴趣。”
塞缪尔的手掌骤然停下一切动作,打火机被他死死地攥在掌心,这才把身体里横冲直撞的火气从鼻子里重重哼出来。
贺松风眼睛里只有塞缪尔,他直直地来到塞缪尔身边,接过对方掌心的打火机。
左手防风,右手点火,擦得一声,火苗体贴地送到塞缪尔嘴边。
浓烈的香烟灌入塞缪尔的鼻腔里,他深吸一口气,绕过贺松风的脸颊才迟迟吐出来。
塞缪尔等到了他的anl,松了口气。
他瞧着面前对他满脸依恋的poor anl,一阵强烈的后怕从心口涌出。
塞缪尔很小气,他根本就不想跟叔叔共享他的漂亮anl。
幸好——!
幸好bert叔叔没有真的同意他那句装潇洒的话,不然他都不知道该怎么收场。
而窦明旭如他所说那般,他对男装的贺松风丧失了所有兴趣。
一路上甚至没有再看过他一眼,把贺松风当做透明人对待。
他喜欢的不是贺松风,而是那位雌雄难辨的漂亮美人,身上不能出现男人特征,一点都不能。
司机先把贺松风送到学校,离开的时候,塞缪尔低头看了眼他们相牵的双手。
贺松风的中指,无端端出现了一枚圆形的牙印。
塞缪尔虽然喝醉了,可他对贺松风的手指从来没兴趣,更不可能咬下一圈牙印。
那就只能是——
塞缪尔立刻跟着下了车,无声无息地跟在后面。
贺松风提着手提包走在前面,塞缪尔寸步不离踩住影子。
贺松风根本就不知道油画专业下午的课在哪间教室,如果塞缪尔执意跟到底,这件事会成为一个导火索,把很多事情都一并烧起来。
贺松风转定,转身。
他看见塞缪尔面无表情的监视。
贺松风被看得脊椎骨发麻,而塞缪尔却没有站住,他依旧在往前走,距离贺松风越来越近,随之而来的是塞缪尔的猜忌。
他的手又一次抬起,目标是贺松风挽起束在身前的那一缕头发。
以塞缪尔的了解,贺松风不喜欢把头发放下来,他总是用东西挽在脑后,突然放下来那就只能是在隐瞒。
塞缪尔的手像尖锐的刀子,点在贺松风的头发上,马上就要把人开膛破肚。
贺松风手里的袋子摔下来,他向前一步,扑进塞缪尔的怀中。
不等塞缪尔责备,他毫无保留地哭诉:“是叔叔咬的,但我不是自愿的,以后请不要再丢下我一个人,我很害怕……”
而塞缪尔还没来得及说话,他准备拨开头发的手就被贺松风两只手捏住,送到贺松风的心口捂住心脏。
贺松风惊恐地小声哭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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