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他受到伤害,感觉到疼,他就有资格恨,那傅渊逸该恨谁?
&esp;&esp;傅渊逸只是个傻子,他谁都不恨。他最恨的就是他自己。
&esp;&esp;他没有好好爱过自己。那几年,也没有人去爱他。
&esp;&esp;所以就算再见到盛恪,周渡不会替傅渊逸说出那七年,他不会把傅渊逸往盛恪那儿送。
&esp;&esp;那七年,是傅渊逸自己淌着血,忍着抽筋拔骨之痛,把自己打碎了重塑,才活过来的。
&esp;&esp;傅渊逸是他自己的。
&esp;&esp;如果这一次,盛恪选择不珍惜,那么他还是会带走傅渊逸。
&esp;&esp;无论如何。
&esp;&esp;-
&esp;&esp;傅渊逸根本不知道盛恪什么时候会来,只一根筋地等着。
&esp;&esp;从电梯口等到楼下大堂,怕人多盛恪看不见他,又从大堂走去大门。
&esp;&esp;高温炙烤着每一寸空气,也堵着傅渊逸的呼吸,教他喘得费劲,可他认死理地没有回去有空调的大厅。
&esp;&esp;他被晒得头晕目眩,眼前阵阵发绿,烈阳下的景也跟着扭曲。
&esp;&esp;可看到盛恪的那一刻,什么难受的劲头都被他抛之脑后,小跑着往盛恪那里去。
&esp;&esp;他清楚地知道,盛恪根本不想看到他,所以当盛恪目不斜视,与他擦肩而过时,傅渊逸虽然难受,但也只是一瞬的事。
&esp;&esp;下一秒就又提起劲头,跟上盛恪。
&esp;&esp;他像个身经百战、越挫越勇的战士。他也总在“劝慰”自己——傅渊逸,盛恪现在恨你是正常的。没什么好难过的对不对?
&esp;&esp;是你自己对不起盛恪,盛恪怎么对你都是你活该。
&esp;&esp;盛恪人高,步子也大,傅渊逸追得辛苦,等停下来时,鼻息已经乱得一塌糊涂。
&esp;&esp;他压着快速起伏的胸口,喉结滚了又滚,才好不容易从喘息间挤出一句,“哥……你,来啦……”
&esp;&esp;不出意外,盛恪没有回头。
&esp;&esp;傅渊逸并不沮丧,歪着脑袋看了看盛恪的侧脸,计算着距离往前挪了一小点,把脚步摆得跟盛恪一样。
&esp;&esp;他哥好像比以前高了,他抬手比了比,他以前能过盛恪的肩膀,现在却刚刚好了。
&esp;&esp;他哥的肩也比以前宽。他用手隔空丈量着。
&esp;&esp;虽然他哥腰还是那么薄,但身材不似以前那般瘦弱。
&esp;&esp;那就好。
&esp;&esp;说明他哥没有吃太多苦,那就好。
&esp;&esp;盛恪站姿随意,一只手垂着,掌心自然朝后。傅渊逸盯着看了片刻,忽然一个机灵,慌乱地将视线移开。
&esp;&esp;不可以握上去,傅渊逸!他用力捏着自己的虎口,警告自己别干让盛恪厌恶的事。
&esp;&esp;医院电梯总是最慢最忙碌又最拥挤的存在,排了四五分钟也不见来,队伍传出焦躁的抱怨。
&esp;&esp;更是有一道声音炸开在队伍末尾,傅渊逸的腿猝不及防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膝盖一软,往前踉跄一步。
&esp;&esp;“叫你让一让,听不见啊?喊了三四遍,是不是聋?”
&esp;&esp;傅渊逸为了稳住身体,本能抓住了盛恪的衣服,又在盛恪回头时,立马松开。
&esp;&esp;失重摔倒带来的惊恐还在他的心脏上作乱,让他说话断断续续,“对不、起,哥……不是、故意……”
&esp;&esp;盛恪脸色十分难看,利刃似的眼神越过傅渊逸落在他身后之人,“说谁?”
&esp;&esp;“就说你们怎么了?喊了三四遍,听不懂人话啊?”那人推着辆空轮椅,身上穿着病号服,仗着自己是病患,便觉自己有理。
&esp;&esp;人群骚动,众人围观。
&esp;&esp;傅渊逸提起裤腿看了看被轮椅撞到的小腿,有一道白印,不算疼,就是撞得不太巧,可能撞到在了筋骨上,让小腿麻木。
&esp;&esp;他瘸着挪了两步跟盛恪站在一起,他很想牵盛恪的衣袖,可看到盛恪不耐的表情,最终只攥紧了自己的衣摆。
&esp;&esp;“我耳朵,听不清。所以……”他不太利索地道着歉,“不是故意不让……”
&esp;&esp;盛恪表情一顿,头微偏几分又僵硬停住。
&esp;&esp;“叮——”右侧电梯终于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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