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怔出神。
&esp;&esp;他很想睡觉,他已经很累了,理应闭眼就能睡着,可他却迟迟不肯闭眼。
&esp;&esp;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么,又究竟在等什么。
&esp;&esp;翻过身,猝不及防地在黑暗里和傅渊逸对上了眼神。
&esp;&esp;“哥,”傅渊逸轻声唤他,“你还……气我吗?”
&esp;&esp;“没气。”盛恪回答。
&esp;&esp;傅渊逸冲他笑,说他骗人,“明明话都、不跟我说……咳……”
&esp;&esp;小没良心又开始有恃无恐地胡说了。
&esp;&esp;盛恪一直哄他,他不提,往回倒到冷战的时候,跟盛恪来算。
&esp;&esp;“我也不是要跟你生气。”傅渊逸说,“我就是老觉得你为了我不顾自己……”
&esp;&esp;盛恪听着没作声。傅渊逸也没了话。
&esp;&esp;病房安静得像是另一个空间,逼仄且沉闷,傅渊逸将自己咳闷在被中,如同压抑自己的心事与慌张。
&esp;&esp;半晌,傅渊逸听见窸窸窣窣的动静,借着微弱的仪器亮光,他看到盛恪起来了。
&esp;&esp;“怎么了,哥?”
&esp;&esp;“让半张床给我。”
&esp;&esp;傅渊逸“啊?”了声说,“病床哪儿能一起睡……你得长命百岁。”
&esp;&esp;盛恪反问一句:“我要长命百岁做什么?”
&esp;&esp;说着,盛恪挤了上来,将他圈到了自己怀里。
&esp;&esp;“哥,你也认我呢?”傅渊逸声音带笑。
&esp;&esp;“嗯。”盛恪问,“能安心睡了吗?”
&esp;&esp;“能了。”
&esp;&esp;傅渊逸感到满足,因为盛恪的心跳和他的体温,都紧紧贴着他,还有他身上的皂角香气,充盈在鼻腔,驱散了苦涩的病气。
&esp;&esp;麻木的手脚逐渐回温。恐惧也随之溃散。
&esp;&esp;他想,自己是真的很需要盛恪。他愿意当个小废物,来讨要他哥的心。
&esp;&esp;得了安稳,又不安分,闭着眼絮絮叨叨,拖着要睡不睡的音调要同盛恪再说说话。
&esp;&esp;“哥,你有害怕的事吗?”小废物问。
&esp;&esp;他哥回答:“有。”
&esp;&esp;“是什么?”
&esp;&esp;“怕傅渊逸矫情。”
&esp;&esp;“……”
&esp;&esp;“怕傅渊逸胡思乱想。”
&esp;&esp;“……”小废物不太满意地扯他一下,“说我点好的……”
&esp;&esp;盛恪便沉下声,说:“最怕傅渊逸疼,傅渊逸病。”
&esp;&esp;“也最怕他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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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作者有话说:也太难写了!!(崩溃大哭)
&esp;&esp;“……”是晋江不让写不让说的话,我也没办法,审我六七个小时不让过。
&esp;&esp;第45章 病态
&esp;&esp;傅渊逸在医院住了十天,全程都是盛恪陪着。
&esp;&esp;等他出院,寒假临近尾声,盛恪又要走了。
&esp;&esp;傅渊逸郁闷到跟自己生气,揪着卷毛闷闷不乐地蜷缩在秋千椅里,把自己裹成一颗毛茸茸的蛋。
&esp;&esp;盛恪把他挖出来,问他:“又怎么了?”
&esp;&esp;“烦呢。”傅渊逸说。
&esp;&esp;他的咳嗽一直没好透,断断续续,偶尔气短。中医也看了,让好好调理,不能年纪轻轻坏了肺。
&esp;&esp;他咳得烦,病得也烦。总是病总是病的,和盛恪独处的时间,全搭在生病上了。
&esp;&esp;“哥,你说我咋这么没用?”
&esp;&esp;盛恪看他一眼,懒得理他。
&esp;&esp;傅渊逸知道他哥不喜欢看他这幅矫情又扭捏的模样,识相地把嘴闭上,自己慢慢消化情绪。
&esp;&esp;楼上的行李理得差不多后,盛恪下楼去收拾了几双鞋,等再回来自己房间,行李箱里多了个傅渊逸。
&esp;&esp;傅渊逸抱膝坐在一侧的衣服上,看着他说,“我是一颗蘑菇。”
&esp;&esp;“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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