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直到天光微凉,里面的人弹琴弹到十指发烫,照例出去浸泡凉水,却在打开门的一瞬间,看到地上裹在毛毯里缩成小小一团的人。
&esp;&esp;他半跪下来,滚烫的指尖抚摸过钟情的脸颊。
&esp;&esp;弹幕被迷得神魂颠倒:
&esp;&esp;[天啊,要是我打开门看见这个样子的钟钟,就算他做了再糟糕的事情,我也会原谅他。不就是绿帽子吗,我抢着戴!给我亲啊原况野!这样都能忍得住不亲,你还是人么?]
&esp;&esp;感受到脸颊上的温度,钟情惊醒,一双眼懵懂地朝向原况野。
&esp;&esp;好半晌,他终于启唇,在无数弹幕营造出来的热闹气氛中,说出这几日以来他们的第一句话:
&esp;&esp;“况野,我们分手吧。”
&esp;&esp;第114章
&esp;&esp;“为什么?”
&esp;&esp;原况野轻声问,嗓子里有过度使用后的沙哑。
&esp;&esp;“我做错了什么?”
&esp;&esp;“你没有错。”话出口时钟情隐隐觉得有些熟悉,似乎也曾有人对他说过同样的话,“全是我的错。”
&esp;&esp;“钟情。”原况野急切地说,“你忘了吗?牵牛花的花语是爱情永固。”
&esp;&esp;钟情小小地笑了一下。
&esp;&esp;他终于想起之间是谁在他面前将一切过错都独自揽下——是宫鹤京。
&esp;&esp;然而现在的他也像那时的宫鹤京一样,承认错误不是为了面对或是补救,而是为了更深的伤害。
&esp;&esp;他学着记忆里宫鹤京的模样,冷漠地说:
&esp;&esp;“可是况野,牵牛花朝生暮死、微不足道。”
&esp;&esp;面前的人沉默良久,久到钟情几乎都要感受不到他的存在,他终于开口。
&esp;&esp;“既然微不足道……”
&esp;&esp;原况野抚过他的眼尾,那里的睫毛被眼泪沾湿,很可怜地耷拉下来,“……那为什么还要哭呢?”
&esp;&esp;“……”
&esp;&esp;钟情无言地别过头,避开他的手。
&esp;&esp;来时早已准备好的那句“移情别恋”怎么也说不出口,他忽视了之前对男主言听计从带来的巨大惯性,让这具身体模型没办法面对男主说出任何狠心绝情的话——
&esp;&esp;几乎每一次都是这样,男主在一无所知的时候就能轻易让剧情滑出轨道,而当他这个男配想要扭转剧情时,却次次都如此艰难。
&esp;&esp;钟情几乎想在这种角色等级之间的压迫下落荒而逃。
&esp;&esp;他竭力想着他能说出口的理由:
&esp;&esp;“我累了,我腻了。我不想再待在这里,我只想回家。”
&esp;&esp;“好,我们现在就回去。”
&esp;&esp;“你疯了!”钟情一惊,推开原况野想要来抱他的手,“马上就是决赛,你要在这个时候退赛吗!”
&esp;&esp;话出口后他立马意识到这句话听着男主耳中必然是关心大过责备,冷静下来后漠然地补充道:
&esp;&esp;“你当时和节目组签署的合同上有违约金,会赔得你倾家荡产。”
&esp;&esp;然而原况野相当理智:“这不算理由,钟情。”
&esp;&esp;钟情闭了闭眼睛,为男主的油盐不进。
&esp;&esp;“况野,到此为止吧。”
&esp;&esp;他几乎是哀求地说,“就到这里不好吗?趁一切都还早,就当这一切从来没发生过……”
&esp;&esp;“……还早?”
&esp;&esp;原况野在那一瞬间怒不可遏。
&esp;&esp;他握住钟情的手,带着他强行去碰自己的额头。覆盖在上面细软的卷发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剪过的、烫直的短发。
&esp;&esp;“只要你一句喜欢,我就可以为你做任何事。钟情,我是因为你喜欢才来到这里的,现在,你却要抛弃我吗?”
&esp;&esp;失去视力后对气息的感知会变得极为敏锐,钟情陷在男主的怒火之中,强行压下去的退意又开始萌生。
&esp;&esp;但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堵住他的退路。
&esp;&esp;和面前人一模一样的声音,显然只会是宫鹤京。
&esp;&esp;琴房的动静不可能穿破层层墙板传到顶层的总统套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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