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下才仓促地从口袋里翻出戒指盒。
&esp;&esp;他订的戒指只是一枚平平无奇的素戒，是商店里最常见的款式，街上来来往往无数夫妻手上都戴着这样的戒指。舍弃所有浮华的装饰，回归它原本的寓意——
&esp;&esp;契约。
&esp;&esp;传说左手无名指与心脏相通，锁住恋人的无名指就能锁住恋人的心。
&esp;&esp;庄严在钟情右手上的素戒上落下一吻，平静而苦涩地咽下这个事实：无论如何，钟情还是更爱林姿寒。
&esp;&esp;钟情抬起双手，在极光与繁星之下看着两枚戒指。
&esp;&esp;“那么我们三个，现在就算是结婚咯？”
&esp;&esp;良久，身边传来两声轻轻的：“嗯。”
&esp;&esp;在他们开口的那一瞬间，钟情脑海传来叮的一声。
&esp;&esp;系统一惊，随后狂喜：【菜精，任务完成了！】
&esp;&esp;它扔了佛经关掉佛号，狂欢一阵后突然回神：【等等！这是怎么回事？任务怎么就完成了？】
&esp;&esp;钟情微笑：【不是说只要口头的约定就可以吗？】
&esp;&esp;【但他们并没有……不对，他们有……不对不对，他们有是有，但他们是和你、你们三个……菜精！】系统终于醒悟过来，【你钻了定义的空子！】
&esp;&esp;【但这是有用的不是吗？他们已经开始融合了吧？】
&esp;&esp;【确实是。不过你怎么能确定这个空子能钻？】
&esp;&esp;【因为他们的粒子已经在我的身体里融合了，我是他们融合的媒介。那天晚上我就在想，如果粒子可以通过我进行融合，说不定婚约也可以呢？】
&esp;&esp;系统感叹：【你可真是天马行空啊。】
&esp;&esp;没高兴多久它又陷入深深的焦虑：【但是菜精，咱们清水局是不允许这种擦边球存在的，等你脱离位面进行数据结算的时候，审判者会逮住你的。】
&esp;&esp;钟情笑笑：【那就到时候再看吧。】
&esp;&esp;他闭上眼睛，在新婚的氛围里感受了片刻，然后睁开眼。
&esp;&esp;“庄严，止疼药失效了。”他轻声开口，“我不想去医院打吗啡。”
&esp;&esp;
&esp;&esp;钟情的本意是自己一个人走进那间安乐死的手术室。
&esp;&esp;庄严却说：“阿情，你要我抱憾终身吗？”
&esp;&esp;最后，钟情躺在病床上，穿着亲自挑选的最喜欢的衣服，就像来到瑞典之后的每一个夜晚那样，在一左一右两个人安静地注视下闭上眼睛。
&esp;&esp;针头扎进皮肤之前，他嘴角扬起一丝真心的微笑。
&esp;&esp;“姿寒，我真的好喜欢你。但我也没办法离开庄严。所以……”
&esp;&esp;“晚安，姿寒。”
&esp;&esp;“晚安……庄严。”
&esp;&esp;轻轻握在掌心的手骤然无力，象征一个人的生命就此终结。他将永远停留在原地，而身旁的人会继续向前，无法回头。
&esp;&esp;庄严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被推出的手术室。
&esp;&esp;医生的嘴在他面前一开一合：“……病人叮嘱我们一定要在他离开后将你们带走。他说，他不想你们感受到他的身体在你们怀中变得冰冷和僵硬……”
&esp;&esp;无数字句钻入他脑中，他却听不出那究竟是什么意思。
&esp;&esp;直到医生递给他一封信。
&esp;&esp;庄严亲启。
&esp;&esp;如此眼熟的字迹，是上学时候他模仿了无数遍的、好帮忙代写作业的字迹。
&esp;&esp;他手指轻颤，在人来人往中拆开信纸。
&esp;&esp;开头是粗略的遗产分配。
&esp;&esp;“……我的遗产，一半捐给那些为了水库和大坝背井离乡的移民们，另一半拿去为草原上的牧民修建医疗设施。马场就留给你吧，万一哪天你破产（当然我知道你是肯定不会的啦，你可是庄严啊），把它卖了应该能帮你一段时间。但是一定要记得帮我的小马们找一个好主人哦！”
&esp;&esp;然后是细细地叮嘱。
&esp;&esp;“……照顾好严奶奶、陈特助、赵司机，董秘书，还有我最喜欢的那个法国大厨。记得去公园给帮我喂猫。”
&esp;&esp;最后是一句如此可爱、又如此残忍的命令，或者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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