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吃过早饭后,钟情照例去照顾他的花。
&esp;&esp;他看花,严楫便坐在摇椅上看他。
&esp;&esp;前来送行的安德烈走进院子里时,看见的就是他们在阳光下相对而坐却相顾无言的景象。
&esp;&esp;那样宁静柔和的气氛让他没有第一时间出声,还是严楫注意到他的视线,先一步开口打招呼。
&esp;&esp;“我就知道你会来。”
&esp;&esp;安德烈面对他的笑容不为所动。
&esp;&esp;他沉默着走到圆桌另一边的小凳前坐下,因为凳脚太矮不得不稍稍蜷起身子,那模样看上去莫名有些委屈。
&esp;&esp;和上一次相比,没有合适的座位,也没有香甜的茶点。
&esp;&esp;花园的主人只顾着他的花,似乎全然忘记了来访的客人。
&esp;&esp;第8章
&esp;&esp;临行前最后的时光就这样在沉默和花香中度过,严楫倒是很满意。
&esp;&esp;上星舰前他吻了下钟情的额头。
&esp;&esp;“你从来都这样珍爱你的花,有时候连我都感到嫉妒。等我回来的时候,你可以摘一朵为我庆功吗?”
&esp;&esp;钟情勉强笑了一下。
&esp;&esp;明明是想要表达高兴,眉目间却还是染上几分哀婉的愁绪。
&esp;&esp;他轻轻抱住严楫,在他肩头轻声喃喃:“你总是这么笨,我所有的花你都可以摘。因为它们都是我为我们的家种的,它们全都是你的。”
&esp;&esp;严楫的手臂猛地收紧,几乎要将怀里的人揉进骨血。他低头吻过钟情的鼻尖,随后松开手。
&esp;&esp;“我走了。”
&esp;&esp;他转身大步离开,直到星舰的舱门关闭也没有再回过头。他克制住回头的欲望,避免索性放弃参战解甲归田的冲动,所以也就不知道身后看着他离开的人已经满脸泪水。
&esp;&esp;安德烈从来没有见过有人这样大颗大颗地掉眼泪。
&esp;&esp;他哭起来没有声音,但是一颗接一颗的眼泪就像是砸在心里,比嚎啕大哭还要撕心裂肺,让不相干的旁观者也无端觉得哀恸。
&esp;&esp;他甚至觉得眼前的人下一秒就要因为过度悲伤而晕倒,但钟情身形只是稍微晃了晃,站稳后在安德烈伸手相扶之前转身走进别墅的大门。
&esp;&esp;他心里似乎只有远赴战场的丈夫,半点没有察觉到跟在身后的客人,走进别墅后就将门“嘭”的一声关上。
&esp;&esp;他想止住眼泪,但是鉴于oga身体的特殊性,眼泪竟然越擦越多。
&esp;&esp;直到哭了半个小时,累得手指都快抬不起来的时候,他的情绪终于恢复平静。
&esp;&esp;他手软脚软扶着门站起来,面色是从未有过的冷凝。
&esp;&esp;他心中带着怒火道:【安德烈也太不识趣了。他如果不来的话,我完全可以不用哭这一场的。】
&esp;&esp;系统很理智:【以他和严楫的关系,不来才奇怪好吧。】
&esp;&esp;话虽如此,钟情还是很不高兴。
&esp;&esp;这是少有的情绪完全被身体掌控的时候。
&esp;&esp;本来不至于如此,但严楫刚给他补了一个完全标记,腺体受到alpha信息素的强大影响,让他精神上的所有反抗都变成徒劳。
&esp;&esp;钟情难以忍受这种徒劳的感觉。
&esp;&esp;基因编辑让alpha拥有强大的身体素质和野兽般的直觉,让oga拥有易受孕和易诞下优秀后代的能力。
&esp;&esp;可世上不存在只获得而不付出的事情。既然在战斗和繁殖方面超出寻常人,必然就得通过其他方面的缺陷补回来。
&esp;&esp;脖子上的腺体就是这个缺陷。
&esp;&esp;每当进入发情期,无论多么纯正的alpha和oga都会无法控制自己的信息素,他们会像野兽那样失去理智疯狂交合。
&esp;&esp;好斗和繁殖都源于野兽的本性,整个基因编辑计划就是消灭一部分人性,用以复苏一部分兽性。
&esp;&esp;可人类的历史就是智慧发展的历史,智慧不会倒流,只会重塑。
&esp;&esp;谁也不知道当智慧需要重塑的时候,还拥有着野兽本能的被编辑者们是否会被当做腐朽的根须,从历史的枝干上剪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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