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白猫那宝石般的眼眸闪了一下，似乎掠过了一抹悲伤。
&esp;&esp;悲伤转瞬即逝，它又恢复了动物性的平淡。
&esp;&esp;“人”的特征似乎只在谈论到它主人的时候出现，在大多数时间里，这只猫的行为和表情都和正常的猫毫无区别，也难怪那位主人一开始会不知道它是遗物。
&esp;&esp;“你看到我了，现在只要毁掉我，这一整个白色的宇宙都会消失，这应该在你的能力范围以内吧？”
&esp;&esp;“你是说，这只猫？”莫灵诧异地问道。
&esp;&esp;“没错，我诞生之初就是一只猫，不管我的身体如何延伸，能力的根源都在这只猫上，就像是一瓶白色的颜料倒在了河水里一样，将整条河流都染成了白色，只要拿掉了那瓶颜料，被染白的地方也会慢慢变回原本的样子……那些人类知道这一点，所以才不让我的主人把我带走。”
&esp;&esp;原来是这样，莫灵点了点头，他也明白了对方的想法。
&esp;&esp;但现在……
&esp;&esp;是要他亲手杀死这只白猫吗？
&esp;&esp;莫灵看着猫咪那清澈的眼眸，有些难以下手。
&esp;&esp;“就没有别的办法？”
&esp;&esp;他想了想，朝对方问道：“你能切断外界与这个白色宇宙的联系吗？”
&esp;&esp;如果可以的话，他也就不用毁掉这里了，外面的天兵自然会失效。
&esp;&esp;然而，对方的回答却令他非常失望：
&esp;&esp;“不行，我无法控制，我能做的只有不断延展，白色空间与现实的接触是不可逆的，任何人只要连接上了，都能使用，我只是那个‘倒颜料’的瓶子，河水里的颜料，我管不了……”
&esp;&esp;事到如今，似乎也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了。
&esp;&esp;莫灵想要摧毁掉这只白猫，非常简单。
&esp;&esp;传送框一瞄准，只需要一瞬间，就可以解决所有的问题。
&esp;&esp;这个世界的亡灵也不会复辟了，天兵也不会继续制造罪恶了，整个城市废墟里的残酷循环也会停止，似乎唯一的代价只有小白的生命，这是多么“值得”的一件事情。
&esp;&esp;一只猫，换所有。
&esp;&esp;这是一个所有人都会做的电车难题。
&esp;&esp;似乎是看出了莫灵的犹豫，白猫瞪着清澈的眸子，又一次发出了那空灵的声音：
&esp;&esp;“你还在等什么？”
&esp;&esp;“我在想更好的办法……”莫灵小声地回答道：“这对你来说，有些残忍。”
&esp;&esp;“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了，你要知道，任何事情都必须承担代价，无论在深渊里，还是在深渊之外，没有绝对完美的选项，总会失去点什么……我也早该给这个荒废的世界陪葬了，多活了这么久，本就没有任何意义。”
&esp;&esp;小白死意已决，在这白色的宇宙里孤寂了这么久，巴不得有人来了结它。
&esp;&esp;听着它的劝说，莫灵什么都没回答，只是默默地将自己的手抬了起来，摊在了面前，望着手心。
&esp;&esp;他这双手，从未沾过无辜的鲜血。
&esp;&esp;方块，也从未收割过无辜的生命。
&esp;&esp;现在，真的要打破底线吗？
&esp;&esp;第991章 决断
&esp;&esp;黎洛与王川两人站在漆黑的空间中，谁都没有说话。
&esp;&esp;沉默，持续了很久。
&esp;&esp;“他花的时间有点长了。”王川突然开口说道。
&esp;&esp;“会不会出现了什么意外？”黎洛有些担心。
&esp;&esp;“也许吧。”
&esp;&esp;黎洛在原地思考了一会儿，淡淡地说了一句：“我要去帮他。”
&esp;&esp;然而还没等她行动，王川突然抬起了手。
&esp;&esp;“结束了。”他沉声说道。
&esp;&esp;“什么结束了？”
&esp;&esp;“一切都结束了，背包被毁掉了……”王川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解脱之意。
&esp;&esp;很少流露出情绪的他，居然长长地叹了口气，紧绷的脸也渐渐放松了下来。
&esp;&esp;“他成功了。”王川看向黎洛，认真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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