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根手指搭来搭去，预料中的瘙痒感却迟迟未降临。
&esp;&esp;他第一次在女子手下幸免于难，好端端的像个没事人，于是一脸诧异地盯着叶阳归的胸口，细致入微地打量，确定这位侍医并非男扮女装，的确是叶阳大人的姐妹。
&esp;&esp;为何在她手上就能全身而退？难道因为她是医者，自己的毛病就能不药而愈吗？
&esp;&esp;叶阳归顺着韩鹿鸣直勾勾的视线，低头一瞥，继而深呼吸，背诵起了孙思邈的《大医精诚》：“若有疾厄来求救者，不得问其贵贱贫富，长幼妍媸，怨亲善友，华夷愚智，普同一等，皆如至亲之想。”
&esp;&esp;“皆如至亲，皆如至亲……”她念咒似的，把紧握的拳头慢慢松开了，起身去开了几张饮食调理、温补元气的药膳方子，标注上日期。
&esp;&esp;裴去拙拿起方子，赞道：“叶阳侍医精通岐黄，德术双馨，为人又温柔和善，实是天下女子的典范。”
&esp;&esp;叶阳归听这话，心里更不高兴了，搁笔，走到榻边，对韩鹿鸣郑重说道：“看诊完毕。现下你不是我的病人了。”
&esp;&esp;韩鹿鸣还在琢磨着自己莫名消失的毛病，随口应了声：“然后呢？”
&esp;&esp;叶阳归出拳时，在闪念中想到对方并非练家子且此刻体虚。未免出人命，她改拳为掌，清脆的响声中，在韩鹿鸣脸上印了个轮廓鲜明的巴掌印。
&esp;&esp;裴去拙被“天下女子的典范”惊呆了。
&esp;&esp;叶阳辞背过身偷笑。
&esp;&esp;韩鹿鸣震惊地捂着脸颊，喃喃道：“真的不痒……”
&esp;&esp;叶阳归以为是“不痛不痒”的“不痒”。敌人非但不投降，还敢出言挑衅。于是她在他另一边脸上补了个对称的巴掌印，还多使了三分力。
&esp;&esp;韩鹿鸣双眼一闭，向后躺倒。
&esp;&esp;“哎，韩先生！”裴去拙心痛地叫起来，快步走到榻边查看情况，“叶阳侍医手下留情哪！”
&esp;&esp;叶阳归下手有分寸。她只想给对方点教训，好叫他今后把目光放尊重点，没想伤人。
&esp;&esp;她翩然转身，走到叶阳辞身边，语声轻快：“这下气顺了。我们走。”
&esp;&esp;叶阳辞哂笑着拎起包裹，头也不回地，对装昏给自己救场的韩鹿鸣说了句：“这次我不想帮你。下次你自己知情识趣一点，不要招惹大夫，尤其是会武的女大夫。”
&esp;&esp;翌日雨停，叶阳辞上街买了个藤编箱子，箱盖上带锁扣的那种，把连体鼠装进去，拿残羹冷炙喂养。
&esp;&esp;两只鼠都抢着进食，尤其是年迈的那只，胃口相当好。
&esp;&esp;叶阳辞戳了戳它的背，见它不怎么怕人，像是被养熟了的。
&esp;&esp;不知像这样的连体鼠，精研院还有多少，或者还有其他连体成功的畜生？此术一旦成熟，运用于人，不知多少年轻平民将沦为权贵的回春药！叶阳辞一念及此，也不禁感到毛骨悚然。
&esp;&esp;近午时分，萧珩从宫中回来，不等歇口气，就来敲他屋门。
&esp;&esp;叶阳辞扣好藤箱盖，走过去开门。
&esp;&esp;萧珩眼底残留着一夜未眠的些微疲倦，进屋向他讨了杯茶水，坐下说：“昨夜幸亏我早到场，处理妥当，没出什么事。本想歇息一两日，却忘了明日是花朝节。宫中贵女们照惯例出城踏青，圣驾也要同去，奉宸卫真是片刻不得闲。”
&esp;&esp;其实叶阳归一大早就打探清楚了，昨夜宫中并无赌斗之事，也非轮到萧珩值守。
&esp;&esp;但明日二月十二，的确是花朝节，家家户户祭祀花神“女夷”，京城百姓结伴到郊外踏青，姑娘们还剪五色彩纸粘在花枝上，称为“赏红”。后宫嫔妃们自然也要踏青，这是她们一年之中难得能出宫的机会。
&esp;&esp;叶阳辞知道萧珩嘴里真真假假，不动声色地道：“明日护驾责任重大，今日你便在府内好好休息吧。”
&esp;&esp;萧珩注视叶阳辞，眼神晦暗不明，像极深的水底摇曳着火光，他得百般忍耐，才能让那团火不要破水而出。他说：“有些事宜要提前做准备，一会儿我用完午膳还得进宫。你陪我用膳吗？”
&esp;&esp;叶阳辞微笑道：“巧了，我先答应了载雪同去集市上买五色彩纸，顺道去吃南市楼的鲥鱼，那玩意儿多刺，你吃不来。”
&esp;&esp;萧珩知道是托辞，但勉强不得，只好说：“那你们兄妹俩去吧，都记在我账上。”
&esp;&esp;叶阳辞与叶阳归在南市街口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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