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折阅用力拍着甪端香炉的兽头:“你为何而战?争得天下才叫输赢,得一人心算什么输赢!”
&esp;&esp;“我为自己的随心所欲而战。”萧珩反问,“母亲真的不在乎一人心吗?那又为何把思念寄托在这串挂珠里,朝夕不离身?”
&esp;&esp;秦折阅险些把兽头也朝他砸去。她再三攥拳,终是忍住了,冷声道:“你会后悔的,楚白。我用一场强求与失去,证明了情爱是最不牢靠的东西,我不希望你重蹈覆辙。”
&esp;&esp;萧珩满不在乎地笑了笑:“这世上本就没有什么东西是绝对牢靠的。情爱有几斤几两重,让我先掂上手试试分量。”
&esp;&esp;他油盐不进,秦折阅近乎绝望:“你去掂,去掂!别把自己小命折进去,否则就休怪我出手永绝后患!”
&esp;&esp;萧珩道:“这点母亲大可放心,我惜命呢。”
&esp;&esp;秦折阅黯然长叹:“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罢了,为娘多看着点吧。”
&esp;&esp;第129章 恨我自己也恨你
&esp;&esp;广榻上,秦温酒斜倚着假寐,耳边隐约听见内侍在低声禀报。
&esp;&esp;本想沐浴后蓄势待发地等待目标上门,结果之前的疯劲与酒劲消耗了他所剩不多的精力,他开始昏沉沉地犯困。
&esp;&esp;“叶阳侍医……已至殿外,还带了……殿下是否召见……”
&esp;&esp;秦温酒仍闭着眼,弯了弯修长瘦削的手指。
&esp;&esp;内侍得了示意,便离榻去殿外,将叶阳侍医与她师弟一并带进来。
&esp;&esp;“殿下,人已带到。”
&esp;&esp;“下去,把殿门关紧,除非我死了,否则谁也不准进来。”
&esp;&esp;内侍低头称是,弯腰退出殿,把门关了个死紧。
&esp;&esp;叶阳辞站在榻前,俯视身穿红袍的秦温酒,赫然发现两年前尚存的生机活力,已从这个二十岁青年的身上逃逸殆尽。如今的秦温酒简直像锦绣堆中的一具艳尸,释放着靡缛的、甜腥味的毒,等毒素累积到一定程度,就会在疯癫发作中诈尸。
&esp;&esp;“……买一送一,这是赚到了?”秦温酒嗅到榻前两个人身上的不同气息,缓缓睁眼,褐色瞳孔不太聚焦地望着叶阳辞与叶阳归,“双生并蒂莲,来我宫中莲池上啊,我每日饮酒赏花,只看不摘……”
&esp;&esp;叶阳辞转头看桌面有杯冷茶,拿过来毫不客气地泼在秦温酒脸上:“清醒点!”
&esp;&esp;秦温酒被泼了个激灵,挣坐起身,抹一把湿漉漉的脸,再次望向叶阳辞时,像是彻底醒了。
&esp;&esp;“截云,”他委屈唤道,“我若不召你妹妹来看诊,你是不是再不来柔仪殿了?”
&esp;&esp;叶阳辞冷着脸:“殿下身体不适,就叫周院使或其他御医来,再不济张榜征集民间圣手也行。我妹妹不方便给成年皇子看诊,你以后别再召她。还有,想找我就直接找,不必拿旁人来要挟。”
&esp;&esp;秦温酒怔怔看他,落下两颗泪来:“可他们说你与奉宸卫都虞候萧珩早有私情,他负心薄幸,你痴情不改,如今破镜重圆,还是父皇当场撮合的……我不信!截云这般铁石心肠的人,怎么会为了个浪荡子轻贱自己?
&esp;&esp;“——我知道了!你讨厌那个萧珩,故意拿来刺激我,想借刀杀人对不对?你直接说啊,我去向父皇请旨杀他,父皇若不同意,我可以动用自己的侍卫,或是重金收买绿林好手,不会让你背上嫌疑。截云,你点个头,点个头我就去操办!”
&esp;&esp;叶阳归挨近叶阳辞耳边,低声说:“看着是疯得有点厉害。你先安抚住他的情绪,我给他把把脉。”
&esp;&esp;叶阳辞微叹口气,在秦温酒榻边侧身坐下,直接说道:“把手伸出来,载雪给你把脉。”
&esp;&esp;秦温酒警觉地往薄衾里收了收:“不要!”
&esp;&esp;“伸出来。不然我们扭头就走,今后绝不踏入柔仪殿半步。”叶阳辞峻声道。
&esp;&esp;叶阳归再次附耳:“我是说安抚,安抚!别刺激他呀。”
&esp;&esp;叶阳辞朝她眨了眨眼。于是叶阳归不说话了。
&esp;&esp;当叶阳辞翻脸时,秦温酒似乎有点怕他,便瑟缩着伸出一条手臂。叶阳归将衣袖拉高,看见他蜡白肌肤上密布的淤青与红点,不禁皱起眉。
&esp;&esp;她仔细把完脉,又翻来覆去地辨认这些痕迹,问:“其他地方还有吗?衣袍脱了我瞧瞧。”
&esp;&esp;医者眼中无男女,但哥哥眼中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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