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受益者的事实。秦深,告诉二哥,与我共同吸食了五个婴孩的血肉,拥有小爹小娘全部关爱的那十九年,你感觉如何,温暖幸福吗?”
&esp;&esp;秦深的目光灰暗了一瞬,霍然站起身时,似乎连脚下都踉跄地晃了晃。
&esp;&esp;一只手扶上他的后背,掌心抵着他湿漉漉的衣物,将暖热渗进了他的肌理间。叶阳辞扶住他,贴在他耳旁轻声道:“涧川,稳住。”
&esp;&esp;寥寥四字,却像中流砥柱般,撑住了他被毒液腐蚀的心神。
&esp;&esp;其深如山涧,其坚如冰川。可是,哪怕他拥有再清晰的思路,再坚定的心志,也总有被击中内心罅隙的一瞬间。
&esp;&esp;而在这种至暗至痛的时刻,能将他的罅隙完美填满、修复如初的,天底下也只有叶阳截云的一声“涧川”了。
&esp;&esp;第55章 今夜潜龙出九渊(下)
&esp;&esp;秦深站定了,叶阳辞放在他背心上的手掌方才移开。
&esp;&esp;秦湍低低地笑起来,越笑越急促,一声赶着一声,最后变成尖声狂笑:“嗬嗬哈哈哈……你终究还是愧疚了,这辈子你都要背负这罪孽,死后与我共同经受阿鼻地狱的酷刑……”
&esp;&esp;秦深面无表情地抬脚,踩住秦湍受伤的肩膀,听狂笑骤然转为痛呼,冷冷道:“‘身死理应相随,红粉何惜成灰’——大哥的这封遗书也是你伪造的。你对兄嫂侄儿赶尽杀绝,拿家人的性命铺就自己爵位继承的通途,又用女眷们的苦难讨好朝廷,换取皇帝的褒奖。鲁王一脉枝叶凋零,朝廷对你这俛首帖耳的亲王越放心,你在山东封地就越可以为所欲为。
&esp;&esp;“可笑你机关用尽,依然不能斩草除根,我会尽全力保大哥的血脉延续。而你这么多年欲求子嗣而不得,又何尝不是一种冥冥之中的报应?
&esp;&esp;“这二十多年来,鲁王府死的人太多了,但真正该死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你,秦湍。”
&esp;&esp;秦湍咽下残破的喘息,诡笑:“那又如何?我生前是恶人,死后成厉鬼,照样为所欲为。谁杀了我,我便缠上他的身,如附骨之疽,叫他日日夜夜不得安宁!”
&esp;&esp;他说到兴奋处,声调变得高亢,面上也浮起不正常的红晕。他拖着伤臂,合身朝秦深扑去。
&esp;&esp;秦深对他深恶痛绝,一丝一毫不愿沾触,侧身避开。
&esp;&esp;秦湍扑向秦深身后的控制台,疯狂大笑:“墨家机关术天下无双,我的千机百变阁须得血祭方能大成。来吧,一同身作血食、魂变厉鬼,谁也休想逃脱!”
&esp;&esp;——这是要触发自爆装置?叶阳辞当机立断,剑光划出一道急电,直取秦湍后心。
&esp;&esp;秦湍必须死,但不能让秦深亲自动手,那毕竟是他的同胞兄长。弑亲之举无论多么情有可原,都会被世人诟病。而几千年根深蒂固的血缘道德,也会让弑亲成为一个良知未泯的人内心深处最挥之不去的阴影。
&esp;&esp;秦深……涧川,一直背负着千钧重量活着,已经够艰难了。叶阳辞的胸口针扎般疼了一下,手中剑锋没有丝毫犹豫。
&esp;&esp;就让他来当这对兄弟之间的了断者吧。有些两难处境,当事之人不必做选择,也就不会染业障。
&esp;&esp;至于秦深今后若是念及兄弟血缘与昔日亲情,会不会怪罪他……那就是以后的事了。
&esp;&esp;电光石火之间,叶阳辞想了许多,但唯独没想到的是,秦深的剑比他更长,也更决绝——
&esp;&esp;“飞光”抢先一步刺入秦湍的后背,穿心而出。
&esp;&esp;秦深甚至在拔剑后,伸手掰转秦湍的肩膀,正面相对,当胸又刺了一剑!
&esp;&esp;秦湍张开嘴,血沫涌出口鼻,一双漆黑如镜的眼睛死死盯着他的三弟,那凄厉恶毒的眼神令人毛骨悚然。
&esp;&esp;秦深毫不闪躲地直视他,沉声道:“秦湍,看清楚,杀你的人是我。你要是魂变厉鬼,就来缠我一人,只要你敢来,无论我身处何地,都擦亮兵器等着你!”
&esp;&esp;秦湍艰难而尖锐地说:“现在……你和我……一样了……都是……”
&esp;&esp;最后一个“鬼”字出口时,秦深猛地拔出飞光剑,任由亲兄长的鲜血喷溅自己一身。
&esp;&esp;他高大的身躯挡在叶阳辞前面,没有让一滴血溅到那袭洁净的蓝衣上。
&esp;&esp;叶阳辞怔住,旋即从后方抓住了秦深的胳膊:“你——”
&esp;&esp;许多道不明又咽不下的情绪从心底涌出,把平日伶俐的口齿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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