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esp;覃雨枫:可是你明明自己也行
&esp;&esp;顾鉴奇怪的道:我没说我不行啊!
&esp;&esp;覃雨枫:
&esp;&esp;覃雨枫选择闭嘴。
&esp;&esp;盘旋而下的石阶好像永远也没有尽头,越是往下,越是幽暗寂静,叫人疑心是否不慎误入了幽冥。若说顾炀一开始对去地牢还有迟疑,那他现在便是越走越坚定,因为他已经无法回头了。顾鉴走在中间,覃雨枫垫后,三人一直走到了阶梯的尽头,那是一个小小的石台,石台下有一个向下掏空的巨大洞穴,黑暗如同深渊。顾鉴感知到覆盖在深渊上的结界,这结界是个单向的防护结界,任谁都可以下去,但若要出来,恐怕就需要一些令牌之类的信物了。
&esp;&esp;顾炀道:一般被关入地牢的族人,至死都难再见天日了。除非审讯,否则旁人都避之唯恐不及,不大会下去探望。
&esp;&esp;顾鉴问:那要是有人偷偷下去,外面的人能感知到吗?
&esp;&esp;顾炀摇头:此处结界,只为防人逃离。
&esp;&esp;顾鉴道:原来如此。那他就大概有数,提前跑回顾家,又不见音讯的顾硕几人,如今是在哪儿了。
&esp;&esp;要在这地牢下面找人,应该很不容易吧?
&esp;&esp;是。顾炀道:地牢重地,如非特殊情况,顾氏族人大概一生都不会踏入。
&esp;&esp;顾鉴皱眉:那就不好办了。
&esp;&esp;顾煊如今一个废了的老人,也不知被带到了地牢下面的哪里去,他没了灵力,自然也就无法对寻找他的灵流做出回应。至于顾硕几人,恐怕前两日就已经偷摸着溜回顾家,下地牢去找顾煊了,如今同样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顾鉴思索了片刻,果断决定放弃顾硕几人。如果他们能找到顾煊,那是最好。若是找不到,在地牢里迷了路,生死有命,顾鉴也管不了许多了。
&esp;&esp;打定了主意,顾鉴便不再犹豫,他从乾坤袋中摸出一缕头发,那头发吹一口灵气,便化出了草木藤条的本相。建木曾是天梯,寻常水火术法都伤不了它,甚至还有些许护身作用。顾鉴用那藤条拴住了顾炀与覃雨枫的腰,三人向着漆黑的深渊一跃而下,那地牢环境潮湿泥泞,着地后依旧不见半点光,顾炀道:这底下不能点火,顾家有种驯养的妖兽叫吞火兽,以灼烫之物为食,它们在黑暗中迟钝,一见亮光就灵敏非常。地牢中的守卫从小训练,在黑暗之中也能视物,一旦有光亮,不论冷光火光,只要吸引了吞火兽,就也会惊动那些守卫!
&esp;&esp;顾鉴收了想拿夜明珠的手,他道:若是如此,那你们就只能一直绑着绳子跟我走了。
&esp;&esp;这地穴空间实在太大,顾鉴的精神已经绷到了极致,他感到呼吸有些湿热,抬手一抹,鼻下唇上黏腻腻的,竟是耳鼻已经开始流血。顾鉴惜命,虽说精神力是越练越强,但他还从未耗损精力到如此七窍渗血的地步。顾鉴忽然感到惊恐,心中的不耐烦一瞬升到了顶点。他突然就想,自己到底是为什么要对顾家的人如此以礼相待呢?他原本打的主意,难道不是速战速决吗?
&esp;&esp;究竟是因为他的玩心,还是长阶上顾炀等人之事,叫他有了一种易如反掌,势在必得之感?
&esp;&esp;顾鉴无法否认,自己之所以会想要下地牢寻顾煊,是因为他想要最大程度的化解与顾家众人的正面冲突,他还没有狂妄到觉得自己可以凭一己之力,打一群天一境高手。可现在,他把自己逼到了这样程度,与直接上去打顾硠,又有什么差别?
&esp;&esp;是慈悲抑或杀戮,不过一念之间。
&esp;&esp;顾鉴依然以为,自己不是一个嗜杀的人。
&esp;&esp;他确实从来不喜欢鲜血的黏腻腥臭,但张衍辰在他五岁时,就已对他下了定论,顾鉴同样是个杀心很重的人,他自私自利,贪生怕死,所以这辈子都做不来舍己为人,普度众生的事。
&esp;&esp;顾鉴低低的自语了声:算了。
&esp;&esp;他举手画符,明亮到近乎惨白的光直冲向上,一时间将地穴中照的亮如白昼,才刚适应了黑暗的眼睛受不了这样的强光,三人本能地闭目片刻,顾鉴道:这符咒只能照亮半个时辰,不过,应当也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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