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先从哪里开始呢?
&esp;&esp;那妖族眼中满是惊恐,偏偏挣扎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奚未央手起刀落,竟是一刀斩去了他的一边翅膀,他痛叫出声,又忽然发哑,因为他的另一只翅膀也被割去,鸟族断翅便是残废,这鸟妖一身血流如注,倒在地上,不过转眼的功夫,便已经奄奄一息。
&esp;&esp;奚未央俯身在他身前,声音忽而变得轻柔,他温柔的问那鸟妖:你想要死吗?
&esp;&esp;鸟妖灰白发暗的眼睛里,忽然显出了些希望的神采来,他无力说话,只能勉力眨一眨眼睛,却不想奚未央又轻轻握起了他的手,一刀削去了他显现妖形后,变得锋利坚硬的爪勾,你最近吃过不少人吧?我能感受到那些血气。
&esp;&esp;鸟妖痛得喉咙中发出含混不清的呜呜之声,他的眼中满是绝望,偏偏又听奚未央说: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我就准你速死。
&esp;&esp;鸟妖:
&esp;&esp;鸟妖拼尽全力点头,他被奚未央喂下了几颗镇痛的丹药,这才终于能清楚的说话。那鸟妖道:自从十几年前,您屠了极北荒原,杀了妖王,我们便如同没了主心骨,一时四散。两年之后,新的王上才将四散的妖族,重新聚起
&esp;&esp;顾鉴问道:新的王上?
&esp;&esp;是,鸟妖道:他是前妖王一个兄弟的儿子,他的父亲死在了妖王的手中,他与属下皆被流放,妖族遭难,反而便宜了他。
&esp;&esp;妖族注重血脉,倒不是因为尊卑概念,而是因为他们血脉中的压制是天生的。倘若老妖王一脉,以及与他亲近的亲族,尽皆死伤殆尽的话,那么被他流放的侄子,倒的确是最适合的新统领者。鸟妖:我们听从新王的话,为一些人族修士出力建阵,因为他们许诺我们,等到那些阵法修成,我们便可以离开极北荒原。这阵法一修就是近十年,不过他们没有欺骗我们,我们真的通过那些传送阵法离开了
&esp;&esp;妖族逃出极北荒原,流入四境,这是一桩天大的祸患,而他们藏身何处,则是最关键的问题。鸟妖为求速死,几乎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他道:妖兽数量庞大,确实是寻不到合适的容身之处,所以王上和那些人族,就想了个办法,用一种上古的秘术,将它们暂且封印在一些漂亮的石头里面,这样的封印很容易破解,所以王上就答应了。我们离开后,有人族的修士,领着那些还不能完全化形的,半人半兽的族人,吞吃了许多偏僻村庄的凡人,再教我们秘术,穿上人皮,便可以隐匿于人群之中,不会被人发现
&esp;&esp;这真是岂有此理!顾鉴越听,越是愤怒,他好似有芒刺在背,手抖止不住的发颤;人族的修士,却带着妖族去吃凡人,穿人皮那些被你们所害的人,都是何处的人士?
&esp;&esp;鸟妖道:有一些是南境的,有一些是东境的。这两个地方打仗,本就死伤难论,且我们将那些村子的人吃尽,他们也就无法报案,更不会被人知晓
&esp;&esp;顾鉴想到自己原本竟然还有些同情妖族,觉得奚未央将他们视如猪狗,此刻顾鉴亲耳听见,原来在妖族的心中,吃人果真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人族也不过只是牲畜而已,这才恍然大悟,自己方才究竟何其天真,又是何其愚蠢,他问这鸟妖:那此次,又是什么人授意你们来长盈城作乱?是你们的新王,还是那些不配为人的修士!
&esp;&esp;鸟妖听见顾鉴的问话,脸上居然也露出了点费解的神色,他道:我们做这样的事情,能有什么好处?我族好不容易逃出极北荒原,不论是将妖兽封印,还是穿上人皮分散隐藏于人世,都是为了不被人发现。王上的命令是叫我们安稳在各处待命,没有他的王命,我们是不会自作主张的。那些封印妖兽的凝珀数量庞大,王上当时分给了似我等能够完全修炼成人形的高阶族人,让我们随身保管,以待时机。可就在前几日,我们几个,突然感受到了这长盈城中凝珀的妖气,全是些一无所知的人族把它们当珠宝在买卖。
&esp;&esp;我们不知为何会如此,想向王上传信询问,却没收到答复,后来凝珀孵化,我等便想着,既然事已至此,看这城中督府的修士,好像也没多少有本事的,倒不如索性趁此机会,趁乱吃些人再逃遁
&esp;&esp;顾鉴听得都气笑了:你们想得倒是美!
&esp;&esp;奚未央听罢,却是更在意另一件事:你当年,也曾参与过极北荒原传送阵法的修建?
&esp;&esp;鸟妖不敢隐瞒,点头说是。奚未央便又问:那我问你,极北荒原有几处传送阵,分别又在何处,你将你所知道的,一应绘影成图,若敢有所隐瞒
&esp;&esp;奚未央的眸光一如他手中冰刃,那鸟妖打了个哆嗦,急急将脑海中所能记得的全部搜出,汇成一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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