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秦先生感叹道:他看似平和,喜怒不形于色,实则心藏烈火,杀伐成性;装得温柔、善解人意,其实冷心薄情,傲慢桀骜。
&esp;&esp;玄袍人似张口欲言,却又被秦先生按回。秦先生道:我知道,你想要为他辩驳,说他也吃了很多苦,绝非一帆风顺。的确,可我问你,奚未央直至今日,他当真尝过什么败北么?
&esp;&esp;玄袍人哑然,竟然反驳不出半个字来。
&esp;&esp;毫无疑问,奚未央的很多经历,换个人都可能被打倒,甚至是一蹶不振,但是奚未央不可能。因为奚未央好像永远也不会低头,倘若他肯妥协,那么一定只是他暂时的权宜之策。
&esp;&esp;这样子的一个人,他可以被杀死,但很难去承认他是否失败。
&esp;&esp;秦先生并指,他的指腹不轻不重的按上了顾鉴的皱起的眉心。秦先生放轻了语调,柔声询问顾鉴:再告诉我一遍,红尘万相之中,你所渴望的一切,它们是什么?
&esp;&esp;玄袍人略有些疑惑地看了一眼秦先生,又转而抬眼看向顾鉴。
&esp;&esp;一个十五岁的少年,他在幻境之中,最渴望得到的,以及一次又一次失去的,会是什么呢?
&esp;&esp;权位、力量,还是美色?
&esp;&esp;正在玄袍人思索之时,顾鉴于迷离梦幻中吐露的,却是一个令他不敢置信,又震怒非常的答案。
&esp;&esp;皎皎。
&esp;&esp;玄袍人的心跳变得快速起来,他一瞬间几乎疑心是自己听错了,于是他忍不住倾身去贴近顾鉴,直到他再一次从顾鉴的口中,听见了那个名字
&esp;&esp;顾鉴说:皎皎,你别不要我。我是真的喜欢你。
&esp;&esp;玄袍人:!!!
&esp;&esp;玄袍人怒不可遏,几乎恨不得直接捏断顾鉴的脖子,他又惊又怒:怎会有如此狂徒,竟敢动这等悖逆人伦,欺师灭祖的念头!畜生!畜生!
&esp;&esp;不同于玄袍人的怒恨,秦先生拢过衣袖,情绪始终都很平静。他语速缓慢且语调淡漠的到:动情,本便是作茧自缚。对一个不该动情的人动情,更是自寻苦难,愚不可及。
&esp;&esp;他从袖中,悠悠取出了一支骨笛,放至唇边吹奏,其声幽怨,竟似有满腹愁绪难解,玄袍人微怔,旋即反应过来:这是解忧?
&esp;&esp;秦先生暂息笛音,他轻声的说:长乐先生当年的那些曲子里,我只喜欢解忧,却也最不喜欢解忧。
&esp;&esp;即便不愿意承认,但的的确确,奚未央和他,是一样的人。正因为太过相似,所以他们之间,注定了没有人会妥协。死局,便是注定了一旦开始,便只能以一方死亡来作为结局的无解之题。
&esp;&esp;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esp;&esp;秦先生将骨笛亲昵的贴上自己覆在面孔上的青铜面具,孰为螳螂,孰为黄雀未央,未央。
&esp;&esp;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弄丢了我的阿镜,是吗?
&esp;&esp;奚未央的语调听起来还算平静,但即便是隔着水镜,李寻墨也觉得压力颇大,且毕竟是他理亏李寻墨道:也不能叫弄丢,十之八九是在妖族的石牢里面。血树结界跳转的太快,当时还有妖物和那些黑袍修士缠住了孟澧泽,不过眨眼的功夫,人就不见了虽然五师兄解决完那些人后,立刻也跳进了血树结界,但极北荒原毕竟是妖族的地盘
&esp;&esp;奚未央:妖族的地盘?
&esp;&esp;李寻墨额角都出细汗了。他道:你放心,我和孟澧泽没有断过联系,现在已经可以确定,顾鉴的确是在妖族的石牢。那些人勾结妖族,早在预料之中,只是他们现在究竟想要做什么,还不甚分明,我已画好了颠倒阵法,即刻可以缩地成寸,去与五师兄会合。
&esp;&esp;嗯。奚未央微微点了一点头,然后呢?
&esp;&esp;李寻墨被他给问住了;然后?
&esp;&esp;你的意思是?
&esp;&esp;奚未央淡淡道:常言道,无利不起早。妖族会与那些人勾结,必然是他们允诺了妖族什么,我猜,妖族最想要的,大抵是离开极北,闯过结界。
&esp;&esp;李寻墨沉默了片刻,他道:你说的有道理,但离开极北,闯过结界,哪里有那么容易?
&esp;&esp;奚未央:是啊。哪里有那么容易。但你不了解那个人,他最是巧言善辩,即便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他也能骗的人相信他有八成把握。说到底,他许诺了妖族什么,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承诺可以换来妖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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