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应对方的一切请求,但是他不可以。
&esp;&esp;他极其缓慢地,从袖中滑出一柄寒光闪闪的匕首。
&esp;&esp;不是对准太子,而是反转刀尖,抵在了自己的心口。
&esp;&esp;太子的瞳孔骤然收缩,所有暴怒瞬间被巨大的惊恐取代:
&esp;&esp;“阿舒!你做什么?!放下!”
&esp;&esp;“殿下,”
&esp;&esp;他的声音异常平静,却带着令人心悸的决然,
&esp;&esp;“您若此刻去求陛下收回成命,或是用任何方式阻止臣前往河州。臣此刻,便自绝于殿下面前。”
&esp;&esp;“你……你竟用性命威胁孤?!”太子声音颤抖,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看着那毫不作假的刀尖抵在他心口的位置,那里……有着他们所谓的“同命蛊”。
&esp;&esp;“不是威胁,”
&esp;&esp;萧望舒眼神哀伤却坚定,
&esp;&esp;“是告知。殿下,河州百姓等不起,每拖延一刻,便有人因得不到救治而死去。臣无法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发生而坐视不理。若臣的生死能换来殿下的妥协,换来河州一线生机,臣……别无选择。”
&esp;&esp;他太了解太子了。太子的偏执源于害怕失去。唯有比他更决绝,用他最恐惧的事情——失去自己——来对抗,才有可能打破这僵局。
&esp;&esp;他用匕首指着自己的心口加上了最后的筹码。
&esp;&esp;“殿下,你忘记了吗,臣服用过同命蛊,只要殿下愿意,殿下总能‘找回’臣的。”
&esp;&esp;太子死死盯着那匕首,又看向萧望舒决绝的面容,全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空了。
&esp;&esp;“你要孤等你几年,那些药材绝非轻易而得,五年,十年。你的心总是这样狠。”
&esp;&esp;他知道,他输了。
&esp;&esp;输给了萧望舒心中的大义,输给了那该死的天下苍生,再一次。
&esp;&esp;他永远也赢不了。
&esp;&esp;闭上眼,挥了挥手,声音嘶哑而疲惫,带着无尽的苍凉,他怕他忍不住忍不住把这个人锁起来,哪怕只是一具“尸体”:
&esp;&esp;“……好。你去。你去……”
&esp;&esp;每一个字,都像是从他心口剜出来的肉。
&esp;&esp;“阿舒,你要记住,”
&esp;&esp;他猛地睁开眼,眼中是偏执到极致的暗光,
&esp;&esp;“你若敢死在河州……你若敢……孤便让整个中山国,为你陪葬!孤说到做到!”
&esp;&esp;这是他最后的底线,也是最疯狂的执念。
&esp;&esp;匕首当啷一声掉落在地,萧望舒走上前,跪倒在太子身前,伸出手,轻轻抱住了浑身冰冷颤抖的太子。
&esp;&esp;“殿下,”
&esp;&esp;他将脸埋在太子的膝上,声音闷闷的,带着承诺与愧疚,
&esp;&esp;“臣会回来的。同命蛊在,臣不会死。臣答应您,一定会活着回来。”
&esp;&esp;太子没有回应,只是僵硬地坐着,任由他抱着,仿佛一尊失去灵魂的玉雕。
&esp;&esp;最终,萧望舒起身,深深看了太子一眼,转身离去。这一次,太子没有再阻拦。
&esp;&esp;东宫的门缓缓合上,将内外隔成两个世界。或许那句“同命蛊在”的承诺,能够成为黑暗中唯一抓得住的一根浮木,尽管它本身,就是另一个骗局的开端。
&esp;&esp;第49章 瘟疫
&esp;&esp;散朝后, 姚策回到府中,面色沉凝。自他投靠了六皇子,又得举荐一连高升, 与新婚妻子端阳公主的关系便好了许多。
&esp;&esp;见姚策神色不豫,端阳便柔声询问, 他将朝堂之争大致说了, 语气愤恨, 带着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嫉妒和仇视。
&esp;&esp;依偎在姚策身边,端阳公主看的分明, 可她还是娇声道:
&esp;&esp;“驸马所思所想, 自然都是为了朝廷大局。那萧望舒如此急功近利, 不过是想博取更大的名声罢了。他这般不顾实际,万一办砸了,岂不是劳民伤财?驸马坚持己见是对的,何必为此烦心?”
&esp;&esp;她的话语看似宽慰, 实则巧妙地加深了姚策对萧望舒“急功近利”、“博取名声”的印象。姚策本就对萧望舒今日在朝上的做法多有不满, 如今端阳的话一开口, 这份不满与隔阂便不断的拉大扩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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