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一直没怎么下雨,干燥得不行,程毓看了看院子里的几盆花,出去给花浇水了。
项耕有点儿不好意思,说:“我做了点儿辣椒酱,不怎么辣,不知道您吃不吃得惯,我放厨房里去吧。”
“我这儿等半天了,”孙淑瑾笑着说,“刚才在院里我就想要过来,怕你觉得我不含蓄,我就没好意思说。”
项耕乐了,边往厨房走边说:“我哥特别爱吃,这两瓶我都是从他嘴里抢过来的,您尝尝,要是爱吃就告诉我。”
项耕每次说“我哥”都会让孙淑瑾心里一揪再一暖,很喜欢听他这么说。
“他就是嘴馋,”孙淑瑾压低声音,“你不知道,他小时候特别胖,那嘴都管不住,恨不得天天都吞头猪。”
程毓现在虽然说不上特别瘦,但也是偏瘦的那种,项耕想象不出来他胖的时候什么样,把辣椒酱放好后问:“那怎么现在一点儿都不胖了呢?”
孙淑瑾仰头看着项耕,嘴动了动,但没说出话来,转身拿了根胡萝卜低着头开始削皮:“就是……突然就没那么大食欲了,可能一下就长大了吧。”
项耕总觉得这话里像藏着什么事儿,但孙淑瑾不说,他肯定不会追着问,只好拿起他手边的莴苣,找了把刀也开始削皮。
直到莴苣都处理完,项耕又开始摘菠菜的时候,孙淑瑾才突然意识到他在旁边干活:“哎你……不用你,这怎么还摘上菜了,我就简单做两个,硬菜程毓从饭店订了。”
“去看电视,爱吃什么自己挑着吃。”孙淑瑾往客厅推他,朝院子里看了一眼,“要是不愿意看电视,那就等程毓浇完花让他带你去楼上玩会儿。”
时间长了,项耕发现孙淑瑾跟他说话的时候总像是哄孩子一样,带着那么点儿宠。
项耕坚持要在厨房帮忙,把菜都洗好切好才去院子里找程毓。
天气好了,花坛里的草一茬茬地往上冒,程毓正蹲在花坛前面拔草,孙淑瑾前两天刚拔过一次,现在草不高,都是一些小苗,程毓捏着一根根往上薅,身前铺了一小片,就这么一小会儿已经被晒得蔫头耷脑了。
“哎你怎么出来了?”程毓又拔了几根,站起来说,“跟我去楼上待会儿?”
“行。”项耕点点头。
这是项耕第二次上来,二楼没什么变化,每间屋子都开着门通风。
项耕让他在小厅里坐下,把从楼下端来的零食放到茶几上:“吃吧。”
“我不饿。”项耕说。
“不饿也得吃,”程毓拿起一个巧克力棒,撕开包装怼到项耕脸前,“张嘴。”
项耕抬头看看程毓,又低头看看那根巧克力棒,叹口气,张开了嘴。
程毓心满意足,用遥控器打开小厅的电视:“你自己待会儿,我去收拾收拾院子,很快就回来。”
巧克力棒挺好吃的,项耕本来一点儿饿的感觉都没有,结果被这根棒勾得肚子咕噜叫了一声,又撕开一袋吃了起来。
小厅的两边都有房间,是对称的,项耕坐的沙发后面那间是程毓的卧室。
项耕把手里的包装袋团了一下,扔到垃圾桶里,起身往沙发对面的房间走过去。
是和程毓那间大小一样的一个房间,家具不太一样,摆放位置都差不多,床上铺着浅色的床单,但整间屋子看起来……有点空。
项耕没走进去,只是站在门口看了看,然后转身,经过小厅往程毓房间那边走过去。
程毓的被子铺在床上,枕头上有躺过的痕迹。
这没什么特别的,项耕几乎每天都能看见程毓顶着个鸡窝头眯着眼离开枕头掀开被子醒来的样子,但这间屋子很特别,这里是程毓从小到大生活的地方,到处都是他留下的痕迹。
粘在写字台上被撕了一多半有着毛边已经掉色的贴纸,桌面上被铅笔圆珠笔水笔扎出来的一个个小坑,还有不知道用什么东西划出来的道儿,被换掉的一个衣柜把手,掉漆又补过的床头,老式的台灯,被洗得发白的床单被罩。
写字台左上角有个盒子里放着一堆工具,还有几块石头和木块,有块石头可能是打眼的时候没打好,掉了一块下来,掉下来的那块没扔,和其他的都放在一起。
项耕拿起那块石头放在手上摩挲,掉的边那儿有点锋利,项耕用拇指在上面刮了几下。
院子里有开大门关大门的声音,项耕走到窗口,看见梁文辉和常柏原拎了不少东西进来,还有一个生日蛋糕。
很意外,还有点不知所措。
他不知道有这么隆重,本来以为只是和程毓还有孙淑瑾三个人简单吃顿饭。
项耕到楼下时,常柏原正在孙淑瑾那儿嘻嘻哈哈地说什么,梁文辉还在院子里,拿着把笤帚跟程毓一起扫院子。
看看人家。
“原哥。”项耕从楼梯拐过来打招呼。
“哎!”常柏原应了一声走过来,大声说,“弟弟生日快乐啊!”
“谢谢原哥,”项耕有点儿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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