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困，三木哥哥”楚昭熠人没出来，闷闷的声音从卧室里传了出来，听着像是人已经趴在床上了。
顾余森想到楚昭熠那个姿势就有点好笑。
向来不喜欢在卧室吃东西，总觉得有散不去味道的顾余森，面不改色的拎着饭盒走进卧室，将懒东西从床上捞起来。
“吃一点，不吃会肚子疼”
顾余森觉得自己真是当老妈子当久了，照顾人这事儿一回生二回熟。
“哦”楚昭熠一向听顾余森的话，慢吞吞的从床上爬起来，拖着拖鞋坐在顾余森的对面。
“怎么蔫蔫的，不开心？”顾余森递给他一盒米饭，顺手给他夹了两块肉。
“没有只是好困”
楚昭熠有一口没一口的往嘴里送，没吃几口就放下不想吃了。
顾余森也没勉强他多吃，让他去睡觉，自己则迅速扒拉了几口收拾完，把盒子都装进垃圾袋里丢掉。
楚昭熠做了个梦，梦里是自己初中毕业的当天，去学校里拿毕业证书，暂时脱离了李玉荣的控制。
他梦到自己拿着从张安茹身上偷来的头发做完的亲子鉴定
梦到他站在谢家门口看到母慈子孝的一幕
梦到自己仓皇逃离却被淋成了落汤鸡
梦到自己当晚关机没有理会李玉荣和楚瑜后，回家后巴掌扇在脸上的痛感。
楚瑜在知道自己去了哪里之后和疯了一样对他实施暴力，他能感受到耳朵传来的温热，好像有什么液体顺着脸颊落下。
抬手摸过去满目猩红
他大概明白自己似乎失去了什么，耳边传来楚瑜暴怒的声音逐渐模糊，就连眼前他那张扭曲的面容都看不清了。
失去意识之前，他难得的思考。
自己的人生和别人，不大相同。
他自小就对感情感知比较淡，很少因莫名的感情而影响自己的情绪
可是那晚他知道的
他有一点难过
楚昭熠刚睁开眼就看到了顾余森趴在窗前不知道在做什么。
“三木哥哥？”
“嗯？醒了？”顾余森扭头，两只手满手都是黑漆漆的泥，整个人灰头土脸的。
顾余森身后的窗户边上放了一盆小花
是一支红玫瑰
“阿熠，看，这玩意儿是老宅种的，我爹给我妈种了一大片，不知道是什么品种，但听说可贵了”
客厅窗户前用来哄人的玫瑰花已经干了大半，算不上好看，楚昭熠不肯丢，顾余森看着那些干花越看越觉得不是滋味。
想了想
最后搬了一盆活的种卧室里
这次的玫瑰花不是用来哄人的
是为了让楚娇娇高兴
顾余森用来弹钢琴签合同的手，沾满了淤泥，没干过这种事儿，不太熟练，脸上都沾了几个泥点子
顾余森想让楚昭熠高兴
楚昭熠愣愣的看着那盆鲜活的玫瑰花，果真是上好的品种。花瓣层层叠叠，宛如丝绒般柔软，红得热烈而深邃。
“好漂亮”
顾余森拿来讨人欢心的玫瑰花，得到了主人真挚的赞叹
楚昭熠的心情肉眼可见的变好，吃晚饭的时候脚在桌子下晃来晃去，还多吃了半碗饭。
饭后，顾余森把楚昭熠按在沙发上，自己抓了个凳子严肃的坐在楚昭熠面前
“楚昭熠”
顾余森很少叫楚昭熠的全名
楚昭熠不解的摸摸顾余森放在自己腿上的手：“怎么了？三木哥哥”
“坦白局”
“有没有什么瞒着我的，劝你尽快说，不然”
“不然我就这一个月都不让你画画，反正比赛都结束了”
顾余森拿捏住了楚昭熠的命脉，果然，楚昭熠猛地瞪大了眸子
“三木哥哥！”
顾余森冷哼一声，前些日子他结合自己查到的信息大概能知道楚昭熠的一些事，但有的东西还是要本人亲口说。
“我问，你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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