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络原始版本凌空摘星(1)简陋雅致的竹楼里面静静坐着两人,风中弥漫着茶叶的清香,赵烈微笑道:“在下路过此处,偶然听到林间飘荡绝妙箫音,叹为观之,故冒昧拜访。”两人似乎对赵烈蓦然闯入并不感惊奇,依旧悠然品茶,其中一个胖和尚和蔼笑道:“竹树绕吾庐,清深趣有余。鹤闲临水久,蜂懒得花疏。我是此间听涛筑的主人,请施主随便就坐喝茶。”这个和尚肚子非常大,身上穿着一件非常显眼的金黄色袈裟,质地如丝般光亮闪耀,但是开襟露肚,两只肥手挂在大肚皮下方系得有点吃力,一副随时会承受不住而绷断的金色腰带上,开腿挺肚的感觉起来实在有点随便,好像是个完全不修边幅的邋遢和尚一样,肥头肥脑的,乍看之下有点可笑。赵烈怎么也没有想到如此雅致的竹楼主人会是这样肥胖的和尚,凉风吹过,飘忽不定的眼神忽然凝聚在肥胖和尚身上,虽然和尚随随便便地坐在那儿,但身上一股佛陀灵动却隐隐而透,两手插在袒露肚皮的裤带旁,模样不像和尚倒是有些像地痞,然而那一种俯瞰人间的庞然气势却是稳稳地宛似泰山,眉开目慈,眉目间竟然隐隐有金色的灵光透出,缓缓缭绕,显然功力深不可测。胖和尚对面坐着一个三十多岁男子,此人身着青色粗布长褂,手掌修长如玉,鼻正梁高,额角宽阔,浓眉大眼,相貌平凡无奇,嘴角挂着一丝阳光般的笑意,右手持一把白色无暇的玉萧,显然刚才林中飘荡的天籁之音出自他手。这男子望了一眼赵烈身后背负的双刀,亲切微笑道:“公子估计与天灯主持一样同是江湖中人,在下杨风,乃是浪迹天涯的老百姓,并非武林中人,既然公子能听懂萧音,不如坐下一起喝茶论道。”赵烈此刻蓦然发觉杨风虽然相貌普通,但眼神深邃平淡,气度沉稳,身上隐含某种难以形容的淡泊之风。杨风仔细端详着手中白色无暇的玉萧,小心放在旁边,一双浓黑如刷的眉毛不觉微微向上扬起,亲自给赵烈倒了一杯上好的“青山绿水”平凡面容挂着的真挚笑容让人心旷神怡,如沐春风,神态平和宁静,仿佛已经看尽了世间荣华富贵和功名利禄。赵烈含笑坐下,深邃眼神随意望了杨风一眼,眼中露出笑意,杨风果然全然没有武功,不过是练习过一些健体强身的普通招式罢了,他沉声道:“刚才骑马翻越此山,惊闻杨兄萧音,故寻音访之,说来惭愧,在下本以为是一女子所奏,没想到竟然出自杨兄之手。”张旺财小心翼翼地站在门口戒备,四处张望,总觉得这里颇为古怪。杨风淡淡道:“在下素闻江湖风云激荡,英雄豪杰层出不穷,武林中激动人心的铁血传奇让人心驰神往,热血沸腾!可惜我这点三脚猫功夫不敢到江湖中闯荡,也只能闲时吹萧品茶罢了。”赵烈眼中射出萧瑟落寞之意,轻轻道:“杨兄,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也是数年前无意踏入江湖,哈哈,旧事也不再提,江湖中的辉煌传奇都是无数鲜血堆积而成,谁又看到英雄背后的血泪呢?哎,还是以前的日子逍遥自在。”天灯大师肥脸堆笑道:“阿弥陀佛!施主所言极是,江湖总是充满无尽惨烈杀戮!善哉!善哉!老衲如果没有看走眼的话,施主乃是江湖大名鼎鼎的赵烈,失敬,失敬!江湖传闻真假难辨,历来不可信,今日老衲一见,感觉施主天庭饱满,目光坦城深邃,绝非奸妄之徒,清风朗日,今日正是品茶谈道的好时机。”赵烈心头一震,蓦然想起一人,轻轻喝了口清茶,淡淡道:“多谢寒山寺主持天灯大师,大师早就名动江湖,功力深厚,而且一生悲天悯人,大慈大悲,在下实在佩服。”天灯大师沉声叹息道:“江湖动荡,血光漫天,希望施主不要沾染太多鲜血,自古江湖风云争霸谁也无法阻拦!更让老衲痛心的乃是朝廷,滥征苛税,弄得人民苦不堪言,乃至盗贼四起,战乱纷纷,而北方突厥挥眈眈,不时攻击我朝,尸横遍野,这才是老衲心中所忧虑的,阿弥陀佛!”赵烈眼中忍不住露出钦佩之意,为国为民,侠之大者!可惜他日夜提着脑袋逃亡江湖,根本没有时间考虑国家朝廷,这些都离他太远了!也许年少轻狂时曾经想过飞黄腾达,光宗耀祖,报效国家,但此刻他已经陷入茫茫江湖,不可自拔,惟有不停走下去!此刻正是隋帝杨广登基后第七年。隋炀帝杨广天资聪颖,文才飞扬,即位后,大兴土木,营造行宫,行尽劳民伤财之事,好大喜功,多次远征域外,又穷奢极欲,广建宫室别院,四出巡辛,性格残暴奢华,但想象力却空前绝后,突发奇想,以北统南,命人开凿大运河,虽然贯通南北交通,但耗费大量国库财力,辛苦饿死民工近万人!民不聊生。难怪天灯大师忧心忡忡,愁眉不展。杨风没有说话,默默凝视放在桌面的小巧镂花玉萧,浓密的眉渐渐纠结起来,平静面容无法掩饰眼中的忧国忧民之色,竹楼中淡泊清新的气氛忽然变得有些压抑深沉,三人一时无语。良久,赵烈凝视手中古色古香茶杯微笑道:“此茶杯清香如花,手感细腻如玉,质薄光润,白里泛青,雅致悦目,古朴雅致,磁质厚重,真乃饮茶的绝好茶具。”
天灯大师含笑悠然道:“石蕴玉而山晖,水含驻而川媚,禅茶之器物,并非美器,亦非宝器,更非旧器,而以圆虚清净之心为器,系禅机之茶也,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阿弥陀佛。”松风阵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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