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律精明的思绪在脑海里转了一圈儿,就把禁军统领姚洲给排除了。
当时,姚洲接到高院使的尸首找到的消息,曾立即去了一趟刑部衙署,严律有暗暗观察过他的神情,不像是一个行凶之人会做到的表情。
除非,他是高手。
可整个皇宫上下,除了姚洲身手了得,还有谁能为太后做事儿的呢?
……
严律的思绪虽已百转千回地过了一遍,可明面上也不过是一个须臾之间,便听见太后忍不住地叹息着道:“如今的世道,终究是不同了。自阿木尔做了那种蠢事之后,哀家权势尽失,前段时日,纵然哀家给了一些臣子们好处,可也没有什么人,是真的愿意站在哀家这里的。”
严律随口应了一句:“无妨。太后娘娘您的亲信在精,不在多。有我们几个在您的身边,足以。”
“可是严律啊,你没发现吗?皇帝这几次,都是明着暗着将所有事态的苗头,全部转向哀家这个金人的头上,他真以为,哀家不知道他在打个什么主意吗?”
严律没吭声,燕湛也没吭声。
因为,所有人都瞧得出来,皇帝想反抗,想要彻底地将太后的势力全部拔除。
也许一开始皇上也只是暗暗地让严律等人在背地里行事,但这几回,他明晃晃地将他的目的摆在所有人的眼前。
很明显,那是因为皇帝手中可掌握的权利,和往日早已今非昔比。
皇帝的势力越大,太后的恐慌也就越盛。
这会子,太后却将话锋一转,盯住了严律:“你且说说看,针对皇帝这样的做法,哀家这个做母后的,该当如何破局?”
燕湛忍不住地冷笑了一声,暗道了一声“好”。
“微臣以为,这个时候太后娘娘您做任何动作,都是错的。”严律巧妙地用了个迂回之术:“这个时候,皇上既然已经盯上了咱们,咱们就只能按兵不动。只要不动,他就不知道我们该出招儿的路数在何处。待得皇上放松警惕之时,咱们再做商议,方可杀他个措手不及。”
“可这种按兵不动,咱们要等到什么时候呢?”太后这会儿是真真实实地恐慌:“旁的不说,哀家被禁止垂帘听政,已经都一个多月了。哀家真是担心,若是时间再久一点儿,恐怕,哀家就回不去朝堂了!”
“太后娘娘您且放心,人的耐心终究是有限的,相信皇上也不会跟您周旋多久。但是最近,确实不可轻举妄动。”顿了顿,严律不动声色地,将话锋转向了另一端:“因为不知道是什么人谋划着,在用谣言之术,将脏水泼向太后娘娘您。”
见太后的神色变了变,却并没有太大的反应,严律稍稍添了点儿火候,慢悠悠地道:“就比方说,那帮人就把高院使失踪一事,还有身上带有金人箭尖儿一事,明着暗着,指向了您。”
太后扯了扯嘴角:“一帮无耻之徒!”
“更有过分的,还在外头散播谣言,说您……”严律说到这儿,却是顿了顿,将一双精明的眼眸,看向了太后,不放过她此时一瞬的细微表情:“他们还说您,诊出喜脉了。”
此言一出,倒是燕湛大震了起来:“什么玩意儿?!老祖宗有喜脉?哇哈哈……谁传的呀?那人有病吧?!”
可太后的脸上,却是青一块白一块地,严律瞧着她这副模样,再想着这几日的推测,和高院使最后消失时的路径,他心底已经全部清楚了。
许是燕湛的笑声太大,太猖狂,太后终于反应了过来。也不知她到底是恐慌而导致的颤抖,还是怎么的。
总之,她颤着声儿,呵斥道:“真真是一派胡言!哀家若是有喜脉,旁的不说,皇帝自会第一个知晓!更何况……”
她忽而止住了。
这事儿谁人都不能知晓的啊!
外头到底是谁在传?
到底是谁散播出去的?
高院使吗?
他不是已经死了吗?!
……
眼前,严律皮笑肉不笑地道了声:“像是这般谣言,根本无需理会。太后娘娘,您身正不怕影子斜。若是到时候谣言再大一些,大不了,让御医们帮您瞧瞧,当下论断,让真正懂医术的人,去闭了那些谣言的嘴!”
“到底是谁在传的?!”太后越想越气,她如坐针毡,根本不能忍!
她最恨自己的一世英名,毁于这些莫名的事儿上。
虽然她怀有身孕并非是不光彩的,相反,这也无需去避嫌,自己在宫中养个把男宠,都是很正常的。
可是……
可是!
可是,达春对外的身份是个太监啊!
……
这会儿,燕湛笑着说:“哎,老祖宗,我是觉得吧!如果是别的事儿咱们不去理会也就罢了,可说您有喜脉……哈哈哈……不如,咱们现在就让人来瞧瞧,好直接把这谣言扼杀在雏儿里。”
严律那一丝隐秘的笑,此刻,就潜藏在他正在喝茶的茶盏边儿。
他忽而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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