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有些发白,但在前线时似乎已经被做过止血处理,如今血已经不怎么流了。
她不禁眉头皱起。这般严重的伤口,已然没有及时得到缝合处理,而且她没有抗生素,只是缝合的话,怕也难以挺过最重要的一关。
但几率再小,也是后面的事情。当下,她只需为他缝好伤口。
沈乐妮迅速开始做缝合处理。有了她事先的吩咐,因此每张小床边都摆好了一块木板,木板上缝合术和止血包扎所需的所有东西都分类摆好,为的便是女医们提高效率。用得差不多后,会有后勤将士及时补齐。
双手在烫水里滚了滚,又用碘伏给手指消过毒,在助手给将士灌了一碗药酒后,沈乐妮便开始为他处理起了伤口。
擦去血污,生理盐水冲洗伤口,再用碘伏消毒,穿针引线,便开始对伤口进行缝合。
隔壁床位是一个医官,他本来对这些所谓国师培养出来的女医一点也不看好,甚至觉得她们来就是添麻烦的,可他就是一个小小的医官,不敢惹国师不快。
即便亲眼瞧见过国师凭空取物,即便这几日他看见过许多次那些妇人练习伤口缝合与止血,他也不信她们能比他们这些学了几十年的医术好。
所以他一直没有出声,想看看国师怎么做的。
但见国师从始至终都从容不迫,她先是给自己净了手,又净了伤口,然后一手捏着镊子,一手捏着针,迅捷地缝起伤口。那针在皮肉里穿上穿下,动作流畅,如同一位经验老道的裁缝,转眼间外翻的皮肉就被缝布料一般缝上了。
医官看着那条蜈蚣一样的伤口,不屑地轻哼一声。
那般严重的伤口,若是换作他,最好的方法还是用火烙法,不仅能够止住血,还能有效防止伤口恶化。
她缝的再齐整又如何?不用火灼,是很难挨过发热那几日的。至于她们说的那什么生理盐水和碘伏,比火烙有效?他可不信。
沈乐妮自然是注意到了旁边人的眼神,只是她懒得理会,手下不停,没一会儿就缝合完毕,最后打了个结,剪掉多余的羊肠线,一条完美缝合的伤口就呈现在眼前。
放下手里的针和剪刀,沈乐妮再用碘伏消了遍伤口的毒,然后在助手的帮助下用无菌敷料给他将伤口包扎了起来。
沈乐妮站起身,又继续给下一个等待处理伤口的将士处理起了伤势。
第一批送达的受伤将士共有三十几人,虽然人数不多,但个个都伤的严重,且处理外伤本来就是力气活,更何况要接连集中精神高强度干活,因而才缝完两个,沈乐妮就有些感到疲惫,但她必须打起精神。
她给第二个人才包扎好伤口,帐外就有一人匆忙而来,刚踏进帐里就叫喊到:“不好了不好了!那边有一个将士快不行了!”
沈乐妮面色一变,抬脚就朝着帐外大步奔去。
来到另一个帐子,只见三个女医和两个医官都围在一张床前,只是几个人明显有些束手无策,脸上的凝重之色浓到化不开。
“国师来了!”
不知是谁喊了一句,床前的几个人闻言都转过了身看向走来的沈乐妮,为她让出了路。
沈乐妮走近一瞧,这个将士的左腿被从大腿处直接砍掉,本来是血淋淋的肉和白骨,但此时整个伤口截面有一层焦黑之色,还敷着一层草木灰,俨然是经过了处理。
而他本人早已不省人事,整张脸惨白如鬼,胸膛敞开着,那里的起伏轻微到几乎看不见,身上、地上到处都是他的血。
“他情况如何?”沈乐妮只看了一眼,便连忙问着他的情况。
一个医官叹着气道:“回大人,他伤势太重,在到达这里的时候就已经失血过多,已然无力回天。”
沈乐妮上前一步,去探这个将士的呼吸,发现已然是出气多进气少,再摸一下他手上的温度,已经有些失温。
一种无力感油然而生,沈乐妮很想做什么,却发现什么也做不了。她怔怔地望着将士紧闭着的双目,酸涩感从心脏蔓延到鼻间。
在这般条件简陋的环境里,伤重的将士们只能听天由命。
一介英魂,永远地留在了远方,再也见不到家人和故土。
帐子里响起低低的啜泣声和呜咽声,为这名开疆拓土、保家卫国的将士悲泣。
帐外呼啸的夜风里,似乎有着狼鸣,声声凄厉,从远方随风而至。
霍去病受伤
后面的两三日,每日都有伤兵被送到后方,所有的大夫和女医几乎每日都忙得脚不沾地。
后来随着霍去病带兵打入了河西深处,后勤军队也要跟着往前挪动,只留了少部分人驻扎原地照料伤兵。
往前两百里,便是原来匈奴之地,此时已然被霍去病拿下,换成了大汉将领驻守。
往深处行进的这一路上,能看见散落在草原各处的毡帐,还有成群的牛羊,以及瑟缩抱成一团的匈奴老弱妇孺。
生活在草地的游牧民族不似大汉百姓,若是遇着什么外敌袭境,可以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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